一個是施家的掌上明珠,也就是許薇姝的大表姐,施紅袖。
而另外一個,便是忠王府的表小姐,薛晴,雖說這個薛晴一直因為身份的原因,不被京城閨秀圈真正接納,她的聰慧絕倫,還是有很多人看在眼裡。
閒聊了幾句,許薇姝也沒問究竟宮裡發生了什麼事,只坐過去給麗娘診了診脈。
一診脈,許薇姝就不覺怔了下,她這脈象,似乎是受了些驚嚇,也許有一點兒感染風寒的跡象,只是遠不到特別嚴重的地步,跟她現在慘白的面色,虛弱的體徵,到不大相似。
這算什麼惡疾?
只是她是在宮中病的,人家太醫都診斷過了,太醫開的方子中規中矩,也算足夠用的,許薇姝便沒有多事。
說白了,兩世為人,許薇姝早不是那個一心治病救人的小醫生,要不是這具身體不但成了普通的肉體,還需要功德來養護,說不得她已經一個人翩然而去,逍遙山水間。
和許愛麗聊了一會兒,便到了上課的時候。
“這幾日你好好養著,我上完課,把筆記送來給你瞧。”
等許薇姝踏出門,才隱約聽見門內幽幽嘆息——“如今還讀什麼書?”
屋裡傳來一陣啜泣聲,顯是連伺候許愛麗的丫頭們,也忍不住落淚。
雖然這會兒還沒出年節,家學裡的學生們上課還是聚精會神,而且比往日還要認真,大約是這幾日陸陸續續有貴女被封為女官,大家都受了刺激。
許薇姝坐在課堂上,都忍不住有一種回到高考的感覺,而且比高考還忙碌,至少你考大學,不用學騎射,不用學琴棋書畫,不用學聲樂,下了課,還用不著讓人教導女紅中饋。
先生們教書的時間到還是一個時辰,不肯多片刻,該教的教完,就讓小郎君小娘子們都去賞翠竹園的雪景兒。
小郎君們湊在一塊兒,說說哪門功課越來越難,再說說哪天去了翠紅樓裡,和某個當紅的姑娘春風一度。
至於小娘子們,除了功課,話題大部分也就是——家裡的姐妹要和哪家的郎君結親了。
如今許愛麗女官沒考上,但也過了複試,按說說一門親事很容易,可這陣子流言蜚語很多,都說她得了惡疾,宮裡傳出來的話,別人說不是都不行……
一時間,許愛麗的親事到成了難題。
許薇姝整日聽寶琴說這些八卦,聽得耳朵痠痛,說兩句就說到她自己,家裡一群丫頭和吳媽媽,對自家主子的未來歸宿十分上心,但凡是適齡的公子哥兒,就沒有不關注的。
也不知道寶琴是怎麼開發的八卦技能,居然把京城那些豪門子弟都給摸底一遍。
誰家有幾個通房丫頭,幾個小妾,家裡婆婆好不好相處,有沒有妻妾紛爭,她居然全都知道。
就這本事,許薇姝覺得將來要是組建情報機構,寶琴一個人就能頂十個人用。
時間一日日過去,一轉眼便是花燈節。
到了這日,先生們便給自家的學生放了假,每年逢到花燈節,京城各大書院,還有名門世家裡讀書的小郎君小娘子,都要聚在一處賞燈猜謎,各類娛樂活動數不勝數,也是大家交際的好時候,先生們大多還是樂意給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