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如今離天下大亂,還有那麼幾年的光景,而她已然在這個地方安營紮寨,根本不用太焦慮。
她會看這些訊息,方容會如此驚訝,純粹是因為許薇姝一直等待的那一刀,終於落下。
英國公許靜巖捲了進去。
他是學政,按說和翁山郡王沒多大的關係,可架不住這位會鑽營,人脈廣,根據訊息,他不光是和翁山郡王拉上了關係,還想把許愛春,許配給翁山郡王的三公子。
當然,許薇姝覺得他是想太多。
人家那位三公子是什麼人?就算是個庶出的,就算那性子讓人崩潰,人家也是翁山郡王中意的繼承人。
更別說現在對方還做皇帝的美夢,一旦美夢成真,說不定三公子直接就變成太子。
許靜巖家的庶女,上哪兒能夠上這樣的好婚事。
可只要他有這種心,而且還傳出去,就算他是稀裡糊塗捲進去的,將來不肯歸附什麼郡王,那落在別人眼裡,他也很難清清白白。
其實,被捲進去的人多了去,整個江南官場,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都要因此吃掛落,恐怕也有比許靜巖倒黴的多的傢伙們在。
問題是,許薇姝有一種感覺,別人可能逃得過,英國公府逃不過。
就像西方的墨菲定律,壞事發生的可能性再小,它也總會發生。
起了個卦,許薇姝看了看,還是認為許靜巖要倒黴了,連帶著英國公府恐怕免不了被抄家的下場。
方容雖然也勸說,說皇帝看在她是安王妃的面子上,也許會放英國公府一馬,可他自己都明白,那個皇帝不是會顧忌這些的人。
何況,皇帝老了,反而更敏感,別的事兒還好,碰上涉及謀反的,只有從重發落,沒有從輕的。
許薇姝還是沒給家裡寫信,她就算現在告訴國公府那邊,翁山郡王要謀反。
等信送過去,京城那邊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也只能默默等待最後的結果。
想來想去,許薇姝還是覺得,英國公府就只能聽天由命,盼著皇帝看在許薇姝是安王妃的面子上,便是要發落,也留下最後的臉面。
抄家就抄家了,家裡人就免了罪,別落個刺配充軍,為奴為婢的下場。
許薇姝拿出信紙,分別給阿蠻,許愛麗她們去了一封信,信裡當然也不能寫什麼江南有亂,翁山郡王要謀反之類的話,只是述說了一下,現在朝野都不安寧,朝廷裡諸位大臣黨爭嚴重,尤其是江南,亂七八糟的事情特別多。
她還特別提醒了幾句,叔父身在江南,恐跟藩王或者大臣們走得太近。
英國公府那一群女兒們的心思,絕對與許靜巖的心思不同,尤其是許愛麗,別看她也是閨閣女兒,以前也沒見有多智慧超群。可經歷了這麼多,別的沒學會,萬事往壞裡想到是能做到。
“……恐怕又要流民成群,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咱們靖州。”
許薇姝嘆氣。
靖州確實缺人手,可到底土地貧瘠,哪怕有高產的糧食,能養活的人口還是有限。
各地畏流民。自然有其道理。他們的確是一個地區的不穩定因素。
靖州這邊,經過努力,剛剛消化了一批。用工荒也算過去,要是流民再多,恐怕還真會造成問題。
“看來,姝娘你想要的鄔堡。到了該開始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