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裡養出來的小青菜,綠油油的可人,再加上香菇,更行美味。
舉目望去,許薇姝坐在桌前,懶洋洋地捧著一隻酒杯,裡面是桂花酒,遠遠還能聞到酒香。
她的人極美,容色如玉,熠熠生輝。
李敏忍不住長嘆一聲。
要是剛才那丫頭片子鬧得大了,不知皇上會不會收回旨意,她心裡也知道不太可能。
只是一想到,眼前這麼好的姑娘,行情也極佳,便是龍子鳳孫們也不是不能配,怎麼就讓安郡王得了去。
李敏在宮裡總見到安王爺,知道他會讀書,學問不錯,為人斯斯文文,大體沒什麼不好,可就是千好萬好,也抵不過他是個不長命的。
女人生存於世不容易,寡婦就更難,李敏記得自家鄰居的張寡婦,從二十歲守寡,三十年來衣著素淡,門戶也不清淨,都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還是有人登門欺負。
做安王妃自然不至於如此,可若一個女人一生沒有丈夫,沒有兒子……那她這輩子要怎麼安穩。
許薇姝累了一日,晚上就睡得很沉,只因為知道有人進了外間,動過桌子上的點心盒子,她翻了個身,因為那氣息熟悉的很,就沒多理會。
第二日
點心盒子裡留下一張便籤,還有三把鑰匙,說是安王府的庫房鑰匙。
許薇姝隨手收下,也沒多說什麼,她作為安王妃,肯定要管家,拿著鑰匙也應該。
不過,那人大約有自己的小金庫。
像他那樣,一肚子壞主意,明顯正在做什麼大事的人,手裡銀錢一定少不了。
無論多少人覺得這門婚事不相配,許薇姝還是在一個春光明媚的天氣裡出嫁。
正經的郡王妃的儀仗,浩浩湯湯,在京城繞了三圈,大批次的嫁妝,何止是十里紅妝。
一場婚禮,堪稱盛大。
居然很順利,再沒有碰上搗亂的。
許薇姝坐在轎子裡,身著王妃那笨重到極點的服飾,想起上轎子之前,透過面紗看見的,那一身玄色冕服的郡王,她心裡也有點兒平衡。
那位的衣服更笨重。
“咦,今天的街面怎麼這麼幹淨?”
外面有好些人在嘰嘰喳喳地說話。
許薇姝的耳朵靈光,聽得特別清楚。
“往日那些在街上亂逛的混子們,好像都沒了,街角處亂七八糟的垃圾也消失,連乞兒都不見蹤跡。”
雖然是京城,但現在天災*那麼多,老百姓們生活不容易,在京城,討飯的乞兒數不勝數,街面上也是亂糟糟一片,垃圾一大堆,絕對算不上乾淨。
“不只是今天,好幾天前就有不少小孩子成群結隊地打掃衛生,最小的我看才六七歲,特別認真。”
“上午還有人把乞兒們組織起來,帶去別處了,好像說要讓他們也沾沾喜氣,換身新衣服,再多吃點兒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