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容居然沒被嚇到,很自然地移動了下身子。身邊兩個宮女很自然地過去扶住她。
“郡主身子虛弱,快扶她下去休息。”
卻不曾想,李巧君卻忽然一甩,愣是把兩個宮女甩開,動作不大,卻勁道十足。
甩開人,她咬咬牙,抓住方容的衣襬,抬頭,淚流滿面:“我知道,你是怨了我,我可以給你磕頭,給你賠罪,你要我真正嫁給你,我也心甘情願,只要你帶我去靖州,只要你……給我一個機會,我什麼都答應!”
她聲音嘶啞,多少有點兒難聽。
一句話沒有說完,竟然跪坐著去抱方容的腿。
方容退後一步,隨手把自己的外套整理好,又攏了攏頭髮,側頭不去看李巧君,只沉下臉,盯著那群跟著李郡主的隨行宮人,“還不扶郡主下去,若是李郡主傷了身體,你們擔當得起?”
一群宮人面面相覷。
李巧君卻猛地站起身,眯著眼睛瞪著他:“你為什麼不敢看我?你還想要什麼?這麼多年了,你日日獻殷勤,不許我陪阿嶽一起死,也不許我去羌國替他報仇,不就是想得到我?現在如了你的願,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方容:“……”
他忍不住去看許薇姝,半晌才苦笑道:“郡主怕是誤會了,方容對郡主從無非分之想,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且我已有心愛之人,並沒有打算要郡主如何,雖然我並沒有覺得自己做得事,會讓郡主會錯了意,僅僅是顧念與薛嶽的兄弟之情,所以照顧他的遺孀而已,但若是郡主有哪裡誤會了,我可以保證,從今以後,不再和郡主說半句話,不做任何會讓郡主不快的事情,如果郡主想去羌國,便請自己去求皇上或者鎮南王。”
說完,他就當真閉口不言,無論李巧君怎麼不敢置信,怎麼生氣,也都再不肯看她一眼。
許薇姝拉了拉李敏,兩個人越眾而出,咳嗽了聲,才道:“王爺,您身子還沒好,請快回去歇著,萬歲爺有命,要您好好保養。”
方容就老老實實回了房間鎖上門,臨進去,還交代侍衛守門,千萬別讓什麼人偷溜進去。
防備的顯然是完全不要顏面的李郡主。
李巧君愣了愣,抹了把臉,把臉上的淚痕擦去,直起身來,扭頭緩緩又上了軟轎,終於還是走人。
她一走,整個福王府上下都鬆了口氣。
連萬事不理的福王都派人來問了問,看樣子對李郡主頗為忌憚。
福王一系現在本就十分艱難,一舉一動都被皇帝和京中各色人等盯著,要是和鎮南王家的郡主牽扯不清,那簡直是找死。
李巧君不明白,她想象中的東西絕對不可能成功,別說方容不同意娶她,就是方容同意,皇帝也不會答應。
就是太后,再疼愛她,在這件事上恐怕也不能順了她的意,許薇姝聽出來,李郡主恐怕只是想去靖州,如果是自己,做到這個地步也想去的話,那就乾脆逃跑算了,何苦還非要靠男人?
只能說,也許李郡主有她的苦衷,只是這些都與許薇姝無干。
一群女官把差事做完,收拾東西,拿了一大堆福王府給的賞賜,就回宮去,許薇姝也拎著一包方容塞來的……狗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