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荷皺著眉,就讓人進來帶她下去領罰。
許薇姝隱約聽見,嘆了口氣,也沒有出聲阻攔,一來,玉荷是她的大宮女,這會兒發作也是為了她,她不能隨便開口損害玉荷的威嚴。
二來,規矩就是規矩,她能半夜起來開了窗戶忘記關上,值夜的宮女讓她凍一晚上,便是罪過。
宜秋宮的宮女們都有些散漫,這是長久以來養成的毛病,許薇姝調、教數月,有點兒改善,可還是不能和別處的宮女們比。
既然在這座宮裡,許薇姝就不能因為所謂的善心,隨意破壞宮裡的規矩。
即便她知道,這個小宮女受的懲罰可能不會輕了,指不定好幾日上不了工。
可許薇姝卻不能在這兒講什麼人權,除非哪一天她強大到能隨口定下規則的地步。
洗漱完,換了衣裳出門,外面樹上居然結了一層寒霜,風透骨的冷。
草木也有凋敝的景象。
還不到冬日,卻有冬日的氣氛,不知道今年的冬天是不是會很難熬。
怕是天太冷,會傷了地裡頭的莊稼,一鬧霜凍,又不知多少人吃不飽了。
玉荷連忙給她披上大氅。
“今年降溫好早。”許薇姝皺眉,面板被風吹得乾冷,“咱們宮裡的冬衣都齊了沒有?”
玉荷去問了問,因為還不到時候,別說宜秋宮,就連紫宸殿和蓬萊宮的冬裝,也還沒置辦齊備。
許薇姝只好讓宮人們自己想辦法,多穿兩件也好,反正別凍著,一凍到,指不定就要生病,這一生病,浪費的藥材可比幾匹布貴得多了。
還有球球和小白。
許薇姝自己動手給它們倆趕製了兩件棉衣,就是圓圓的筒子裝,中間可以繫上紐扣。
小白還老實,乖乖地穿著,球球卻不一會兒就把衣服給弄爛脫掉,根本不樂意穿。
最後沒辦法也只好由著它去,球球的那一身長毛,保暖效果應該還不錯。
但它才生產過,許薇姝以前就聽過個說法,說是貓咪生產一次,那是要掉了半條命,她也心疼,乾脆就拿自己的衣裳給球球和它的小貓崽們蓋。
反正最近球球也不喜歡四處跑動,就守著它的孩子們,蓋上件衣服就足夠。
許薇姝和幾隻小貓玩了一會兒,又給球球修剪了下指甲,沒辦法,現在球球跟誰接近都有炸毛的跡象,也就在自家女主人面前比較乖巧聽話。
正玩著,玉荷就把阿蠻給領了過來。
阿蠻進屋的時候,神情有些恍惚。
許薇姝看了她一眼,把人領到身邊坐下,又讓玉荷拿了杯熱乎乎的茶水。
“今天不是回府裡了?”
昨天阿蠻才過來說,要回國公府一趟,問她需不需要捎帶點什麼東西。
到不用從國公府帶,許薇姝拿了些筆墨紙硯,直接用箱子裝了,讓她捎回去給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