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容吐出口氣,輕聲道。
袁琦冷笑連連:“行啊,你老老實實跟我回靖州,讓孫神醫盯著你,我自然是想去哪兒玩,就能去哪兒玩。”
方容老老實實閉上嘴,不說話了。
自從當日羌王古良,對‘高哲’一句誇讚,把他送到了風口浪尖之上,方容就越發沒辦法低調行事。
如今太子被廢,終日閉門不出,頗有些看破紅塵的跡象。
三王爺忠王方旭,五王爺義王方旬,是唯二封為郡王的皇子,算起來母家都是世家大族,出身比前太子還要高,他們不動心思,也就算不上鳳子龍孫了。
眼下正是關鍵時刻,二人都四處搜刮人才,結黨更是尋常事,不說底下的大臣們不投靠一方便挨不過去,就是其他幾個皇子,也各有偏向。
皇權更替,哪一次不是血雨腥風?
方容嘆息。
“公子爺,要不你就把‘高哲’這身皮扔掉,也省得日日遭人暗算。”
方容頓時失笑:“‘高哲’可是我的魂,一個人只要活著,就不能沒有魂,將來有朝一日,若能丟掉‘方容’這具臭皮囊,才是我之大幸。”
袁琦低下頭,再沒話說。
樓上的男男女女各懷心思,樓下許薇姝好不容易把自家的小婢女安撫好,也多少有點兒想看戲。
只是,這麼長時間了,巡邏衙役久久不至,要知道,尋常暮春堂這樣的地方,衙役們隔三差五就要過來看看的……看樣子不知道什麼人在裡面攪風攪雨,那些貴人,許薇姝實在不願意招惹,她自己的麻煩還解決不了,哪裡有力氣管旁人去。
“走吧。”
“小娘子?”寶琴一臉的詫異。
許薇姝笑了笑:“外面風太大了,我看晚上要下雪,咱們早去早回。”
自家主子發話,寶琴之後不甘不願地扶著她上車,讓小林哥駕車回去,嘴裡還嘟嘟囔囔,要人家暮春堂的店小二務必告訴她後續情況。
許薇姝也不阻止,不只是這小丫頭一個人好奇,滿暮春堂的男女老少,都很好奇。
結果根本不用等人家來說八卦。
她們去採買布匹的時候,正好鋪子裡進了一批次等貨,花色沒染均勻,又灰又黃,難看的要命,布料到不差,許薇姝就打算便宜買下,拿去給山上的孩子們穿,耽誤了時間。
沒一會兒,寶琴那小丫頭跟在掌櫃身後,把布匹都搬上車,剛一跟上來,就眉飛色舞地小聲道:“小娘子,您是沒看見,說來也巧,就在剛才,義王殿下正好路過暮春堂,順手把那兩口子送去了御史臺,我看這下子君家那群混蛋的臉要往哪兒放!”
許薇姝挑了挑眉,居然不是忠王而是義王?連這點兒小事都這麼有趣,京城水混,居大不易!
伸了伸懶腰,坐在車上招呼車伕小林快些趕路,那些王孫公子爭權奪利,許薇姝只當樂子看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