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象紊‘亂’,竟似有客星橫空犯擾,一‘亂’再‘亂’之下,再也不能辨別……道人的聲音,也帶上了些驚疑。
皇帝聽罷,心中卻越發作難,“朕只有這一雙‘女’兒,皇家幾代單傳之下,也再無什麼宗師老天難道竟讓我元氏絕嗣嗎?!”
他躊躇半晌,終於咬了咬牙,開口試探道:“朕之長‘女’錦淵,從小便以男裝示人,朕百年之後,她便是這天下之主,她天賦絕佳,心志堅忍如此資質,仍不得上天嘉許嗎?”
道人搖頭,“天心無親,諸般命數早已註定,又豈有什麼緣由?”
他取出蓍草,就要放入懷中,下一瞬,他“咦”了一聲,驚詫地連調都變了
“這蓍草……竟然是卦象有變!”
他看著枯白‘色’、半斷裂的蓍草,眼中閃爍不定,既驚且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窺探天命數十年,從未見過這等怪事”
話沒說完,只聽支呀一聲,殿‘門’被小心翼翼的推開,一張圓滾滾的稚氣小臉,有些鬼祟地探頭進來
“父皇……”
“你來做什麼?”
皇帝看見幼兒,雖然薄嗔,言語之間,卻頗多寵溺。
“寶寶是來道歉地……”
孩子的‘奶’聲‘奶’氣,連老道都為之抬起頭來。
寶錦忽閃著眼睛,那幽深地重眸,竟讓老道心中一凜傳說中,重眸乃天子之象,只是元氏多有遺傳酷似,出在她身上,也沒什麼奇怪……
他正在沉‘吟’,卻聽寶錦繼續道:“我把老人家的蓍草‘弄’壞了,實在是對不住。”
她圓滾滾的身子,有些笨拙的,向老道作了一禮,倒是讓在場的兩個大人都為之開懷大笑。
笑聲中,老道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手中的蓍草,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莫非,這應劫之人,竟是眼前這小小孩童……?!”
冷風從窗的縫隙吹入,捲起案間的書頁,冥冥中,彷彿有人幽渺嘆息。
只有那天上的星辰,神秘而冷峻,任憑清風吹盡世間傳奇,仍是千百年一貫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