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馨目光一凝,肅容道:“你也不是不知道,偽帝夫妻已經磨刀霍霍,準備將不受控制的勢力全數掃平真等到那一天,難道坐以待斃不成?!寶錦殿下的做法雖然有些鹵莽,卻也不失為快刀斬‘亂’麻。”
兩人‘唇’槍舌劍,說到這裡,已是意見相左,對峙不下。
宋麟一口將茶飲盡,微微一笑,端起茶杯,竟隱隱是逐客的意思了
“季馨姑娘,你要怎麼想是你自家地事,辰樓那邊,主上雖然‘交’給你暫管,可你若是要把她的家底隨意濫用,我這裡的銀帳就先通不過,下一季的費用,我看還要再議。”
這就是不準備撥款給錢的意思了
季馨的腳步微微一頓,終究回過頭來,嘆了口氣,懇切說道:“你知道你一直寄厚望於主上的大業,可是你若真的對她忠心,難道要看著她的親妹妹白白送了‘性’命?!她一旦醒來,知道自己唯一地骨‘肉’至親都沒了,又會怎麼想?!”
她不等宋麟回答,就戴上了帷帽,閃身而去,只留下神情凝重的青年,兀自在沉思不語。
“主上……”
他嘆息著唸了一聲,無比惆悵地喃喃道:“難道我真的錯了嗎……”
窗外竹枝搖移,光影婆娑,明幽之間,卻是寂靜無聲這世上,本該回答他問話地唯一一人,目前卻仍在沉睡之中。
雲時受了旨意,很快便啟程赴了蜀地,此行朝廷不‘欲’大事宣揚,只是領了“綏靖地方”的名義,輕車簡從而去。
寶錦沒有去送行,只是望著窗外清遠地處秋淡‘色’,有些悵然若失。
原本轟轟烈烈地起事,卻因著這不偏不斜的一勺冷水,終於不再沸騰。
可只要爐火未熄,這一場血腥殺戮,終究避免不了。
“你在想什麼?”
皇帝清遠淡靜地聲音在耳邊響起,比起當初的冷漠,卻是多了幾分溫存。
寶錦望著他琥珀‘色’的眼眸,心中一動,隨即,卻被更大的怨毒怒火所吞沒。
“還能想什麼,自然是希望天氣不要太快變冷,這般秋高氣爽的日子能長久些。”
寶錦微笑著敷衍道,隨即,卻彷彿被自己的話驚了一跳,連替皇帝束起領口的手都為之一縮。
這樣的日子……自己居然還有所眷戀嗎?!
她心中又痛又恨,瞬間沮喪萬分,恨自己的軟弱不決。
皇帝就勢拉過她的手,放在掌心摩挲著,輕聲道:“恐怕你的希望要落空了,京城乃是北地,夏日雖然熾熱長久,一入秋便會寒意日增,不幾日,便有落葉紛紛。”
他彷彿也為這落葉的兆頭微微皺眉,隨即笑著岔開他語,“幸虧秋日結束得早,不然幾位遠到而來的客人可要吃不消了。”
“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