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假山‘洞’中興致甚高,一邊飲酒,一邊與陳謹談論江南園林和詩詞,他本是寒族出身,於文學一道實在不如‘性’好賞‘花’填詞的陳謹,一番爭論後,彷彿是自覺丟臉,他高聲呵斥眾人退下。
寶錦看著他這般‘逼’真的演戲,不由心中失笑,她側目一瞥,卻見皇后眼中閃過一道譏誚的笑意,彷彿‘洞’察了一切。皇后也不言語,只是冷冷地起身便走。
雲賢妃二人有些彷徨,也勸皇帝回院歇息,卻也被一陣嚴斥,含淚而去。
寶錦卻沒有離去,她待眾人散去後,一邊心不在焉的聽著皇帝與陳謹爭論,一邊注意著四周動靜。
果然,過了大半個時辰,夜越加深了,‘洞’裡的兩個“雅士墨客”的聲音也逐漸低下來了,有一句沒一句的咕噥,活脫脫醉鬼聲氣。
池邊的樹叢裡傳來嘩嘩輕響,好似是風吹草木的聲音,聽在寶錦耳中,卻暗道一聲:“來了!”
幾個黑影從灌木之中串出,拔出各‘色’森寒兵刃,悄無聲息地沿著墊腳石,朝池中假山而去。
‘洞’中酒氣很濃,他們越走越近,逐漸有些鬆懈,卻根本不曾料到,身後竟有一個宮裝少‘女’在靜靜跟著。
為首一人‘蒙’著面,掃了一眼爛醉在地的皇帝,對著跌坐在地的陳謹深深一拜,姿態很是儒雅,“王上真是辛苦了,您忍辱將這昏君‘誘’騙到此,便由臣等為您手刃此獠吧!”
陳謹抬起頭,“嗯”了一聲,面‘色’卻有些變幻不定,‘洞’外地月光隱約照入,那白皙面皮幾乎帶著青‘色’。
那人以為他是受了驚嚇,正要伸手相扶,卻見陳謹‘露’出一個極為無奈的苦笑,顯得極為詭異。
他渾身寒‘毛’一炸,瞬間感應到不祥,正要飛快退出,卻只聽喀嚓一聲,‘洞’中彷彿有什麼機關被啟動了,昏暗之中只見寒光飛舞,隨即,他手足四肢都被利器生生斬了下來,頓時血‘肉’橫飛,簡直如修羅地獄一般。
“先生!”
身後幾人駭聲尖叫,一個‘蒙’面‘女’子飛身過來接住他的軀體,卻發現已是筋斷骨折,眼看就不能活了。
他們未及反應過來,四周咻咻之聲又起,機關暗器在寬大平齊地‘洞’中來回,人的慘叫聲次起彼伏。
等到一切安靜下來,平靜地‘洞’中,只剩下兩道平穩地腳步聲。
‘蒙’面‘女’子口中不斷吐血,勉強睜開眼,只見皇帝微笑著走近,那清貴凜然的容顏,宛如地獄妖魔一般。而他地身後,跟隨的,竟是
“王上?!”
那‘女’子嘶聲喊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全身都在顫抖,聲音嘶啞破碎得不成樣子,“是您……遞送了這昏君的情報,讓我們抓住這良機一舉除掉他……沒曾想,您竟然出賣了我們,要取我們的‘性’命!”
“這是為什麼?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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