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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皇帝結束小朝之後,便徑直去了昭陽宮。
皇后親自將他迎進,遞了一杯茶,笑道:“萬歲這麼著急,怕是擔心你那兩位美人吧?”
皇帝微微一笑,不將這半調侃半較真的話放在心中,“梓童你又何必取笑,如今後宮不靖,正要靠你的睿智聰穎,來把此事圓滿解決呢!”
“臣妾盡力就是。”
皇后並不居功,淡淡道,隨即,她又問道:“南昏侯跟陳貴人現下如何?”
“***好不容易才救了過來,如今南昏侯無恙,琅 卻仍在昏睡,若再不醒來,怕是要‘藥’石無靈了。”
皇帝黯然唏噓後,便是一陣冷怒——他剛征服南唐,卻又出了這種事,天下謠言勃飛,定會把他視為言而無信,剛愎猜忌地小人!
“臣妾跟雲妹妹商量半天,覺得此事證據確鑿,無可辯駁。”
皇帝聽她如此說,心中一沉,緩緩開口道:“朕知道你素來不喜徐氏……”
“皇上說哪裡話來,我為中宮,掌管六宮事務,豈會以一己好惡,來裁定罪罰?!”
皇后柳眉高挑,言語之間,掩不住慍怒。
她語氣明快,繼續道“惟其證據確鑿,才讓人覺得可疑——徐婕妤又不是蠢人,怎會如此明目張膽的讓‘侍’‘女’下毒?!所以兇嫌一定不是她。”
皇帝聽她決然判定,不禁一愕,他兩人說話已近爭執,聲量不低,‘侍’立在殿‘門’前地寶錦聽得真切,卻並不驚詫。
昨夜任姑姑在皇后窗下窺聽,而後匆匆來到,向她說了皇后地猜測。
皇后既然認為徐嬰華是故意自啟疑竇,當然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索‘性’做出賢德明斷地姿態,讓皇帝越發敬重。
果然,皇帝帶著深深的歉意,嘆道:“沒想到,第一個為徐婕妤辯白的人,居然是梓童你……朕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哪是什麼君子,不過是一介難養的小‘女’子而已……”
皇后巧笑嫣然,似笑非笑地盯著皇帝,“你我夫妻相知,竟也會如此誤解於我?”
皇帝被她這一擠兌,越發無話可說,正在窘意時,皇后笑著把此事揭過,她看向殿外,道:“雲妹妹帶著徐婕妤也來了。”
雲賢妃弱不禁風地行來,參拜之後,也不敢坐,皇帝再三寬慰,這才惴惴坐在下首,哽咽道:“昨夜我‘逼’問了嬰華一宿,她自認清白,有話要請萬歲親裁。”
皇帝本要開口,宣佈徐嬰華的清白,乍聽這句,就把話嚥下了,點頭允了。
徐嬰華面容憔悴,眼中卻帶著熾熱地光芒,她跪在殿中,昂然道:“妾身無罪,根本不曾行那禽獸之行!”
寶錦在殿外明亮處,從側面牢牢盯著她急怒地眼神,心中緩緩升起了一個念頭——不對勁……這裡面還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