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剛才為啥不高興?
菊花問著自己內心,同時驚覺她好像、似乎在意起張槐的一切了。
難道自己竟然真的淪陷了?
她急忙否認自己這念頭。笑話,她這麼大年紀了,哪能這麼容易就被這娃兒給迷昏了頭?
不過這可是個不好的現象,她覺得這是一種可怕的習慣,要是一直被某人關注、愛慕和照顧著,忽然有一天聽說他要娶旁人了,那心態怕就是自己剛才這樣的。
她嘆了口氣,心道,果然是“飽暖思淫慾”啊,這日子一過好了,自己不用為吃白米飯發愁了,就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來。
其實,想那麼多幹啥哩。
槐子不錯,剛才回答的話更是不錯,要是一直這麼下去,嫁給他也就順理成章,自己還是甭瞎琢磨了;要是他沒堅持住這份感情,自己也不會稀罕他,活了兩輩子,連這點都不能看透,那不是活到狗身上去了麼。
青木不關注旁人,可是卻會關注槐子跟妹妹,他見菊花有些失神,居然跟張槐呆呆地對視著,急忙拉了槐子一把,笑道:“那你可要相準了,別娶個不省事的回來。”
張槐雖然說了這句話讓菊花安心,卻看到她明顯有些失落的樣子,看來長雨那句話還是讓她在意的。
也是,三順和長雨說的話擱誰身上都是普通的玩笑話,就是擱他槐子身上不行——這不是提醒菊花想起一年前的事麼?
一時間他真是又心痛又氣惱,被青木拉醒來後,他目光沉沉地轉頭,不閃不避地盯著李長雨看了好一會。
李長雨說完這話也有些後悔——這是他第二次讓槐子難受了。
雖說他剛才的話也沒啥大不了的,但他曾經在船上聽槐子親口對他說喜歡菊花、要娶她,今晚還當著菊花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就好像是成心讓他不好過一樣。
他被槐子這麼盯著,神情很是狼狽。
他也瞧見了菊花的失神,心裡難受的同時,也生出一股傲氣:他李長雨好歹念了這麼些年的書,難道還要用些不入流的手段來跟人爭姻緣麼?
他平定了一下心緒,對張槐笑道:“這是好事。你的眼光必然不會差,要是相準了,再讓你娘上門提親,一準成。青木,你哩?甭跟我說你也是親事自己做主。”
張槐見他賠了笑臉,這才垂下眼皮,聽他跟青木說話。
青木還沒回答哩,就聽小石頭說道:“青木哥哥也不急,橫豎有人樂意嫁他的。我娘那天還在家裡說,要是過兩年青木哥還沒成親,正好我有個遠房的表姐長大了,賢惠的很,就說給青木哥哥。”
眾人剛要大笑,狗蛋接著說道:“我娘也說了,我姨婆還有一個孫女,也很賢惠……”
不等他說完,眾人實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鄭長河跟楊氏也樂了——兒子被人這樣高看,他們自然是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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