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辰還沒反應過來,還在運用他的薄涼和冰冷,試圖驅趕面前這個一再出現在他生命裡的女人時,她已經低過頭,手尖透著屬於她的清香。那是一種介於青檸和薰衣草的香氣,輕而又不容許抗拒的將煙霧度進他的口腔裡。
幾天以來的消炎藥水,讓他食之無味。
以至於不得不的用煙味一遍遍的洗刷著他味蕾。
卻是大半盒的煙。都不及這刻的留香,那是她丁香般的舌,輕輕勾住他的抗拒。
是她黑亮的眼,照進他的眼底,那麼的肆無忌憚,完全不理會他是不是願意又或是允許她這樣做的就度了過來。
一口煙下去, 她接二連三的又來了幾次。
再起身時,半長不短的黑髮,從耳側滑了下來,掃過被她侵佔過的唇。留下一串癢癢的想要撓上一撓的 瘙癢,彼時,陽光透過了窗臺,照在床頭以及跟前的景或人。
安辰依舊那樣靠著,他抬頭看著米莉。
看著那張被幾束陽光交錯過的臉頰,嗓音沉低的吐了一個字,“賤!”
米莉只管笑,“所以你貴,剛好一賤一貴是互補,難道你不知道嗎?”
安辰冷笑,“下賤!”
“嗯!”米莉幽幽的看了一眼,丟了手裡的菸蒂。
自顧自的拉過椅子。擰開保溫桶,倒出起早細火慢熬的養胃粥,盛了一碗待涼著,一言不發的拿了毛巾轉身去了洗手檯,可以溼後再度返回。那嘴角彷彿依舊帶著淡笑,不由分得抽了他的資料夾。又將底部已經開始發燙的筆記本和筆撤走。
挑著眉道,“瞪眼?抗議?呵,安律師,目前你除了口頭上逞能,還能做什麼?”
是啊,他還能做什麼?
下不了床,趕不跑她,只好出言傷害了。
不過這招好像對她沒有多少用。
煩躁中,他又摸向煙盒,只是有人比他更快一步。他只來得及摸了個邊角,然後那白色的盒子就在半空劃出一度像褪了色的彩虹的弧度一樣,準確無識的落進不遠處小茶機旁的垃圾桶。
米莉雙後一拍,“呀,這該怎麼辦才好?”
安辰沉著氣,“你究竟要怎樣?”話落,他恍惚記起不久之前,自己就曾用這樣近抓狂而又妥協的想要趕走的她的語氣,問過這樣的話。
卻是那時,她的回答是要他做她的情夫。
在米莉的笑容裡,安辰說,“究竟你喜歡我什麼?”
這是被粘得不要不要了嗎?米莉偷笑,認真的想了想,“誰知道呢?”
除了外形不錯,目前看起來,他並不是真正的有錢,脾氣臭,嘴毒還冷情得像冰。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讓她再也難以忘記了。
覺著粥涼得差不多,米莉端過來,“討厭我?恨不得立馬將我打跑?”說著將摺疊餐桌放到他面前,“吃了它,我立馬走人。”
“米莉,我們談談。”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安辰是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