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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乾嘔,安辰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那雙溼潤的眼透著濃濃的擔憂。
換下西裝襯衣的他,一身淡灰的休閒服,頭上戴著略有下壓的鴨舌帽。稜角分明的臉,微側著,焦急的視線在後視鏡裡撞上溫欣那抹沒事的輕笑後,忽然的,心口狠狠疼了下,他蹙眉,“真的沒事嗎?要不去醫院看看吧!”
“沒,我沒事,嘔……”又是一陣翻滾,溫欣捂著嘴,忍不住再次乾嘔了。斤邊莊巴。
“姐姐,你先喝口水吧!”擰開水瓶後,溫小山又抽了兩張溼巾遞出去,然後有摸有樣的伸手摸了摸溫欣的額頭。點頭道,“恩,不是發燒。那應該就是暈車了,去郊遊的時候,我在路上也難受,老師還給我吃藥片了呢。”
“藥片,什麼藥,有沒有怎樣?”聽到郊遊這兩字,沈雪立馬警惕了,很是不放心的拽著兒子的胳膊,四處檢視。
“哎呀,媽,我都說了,是暈車藥!再說了都過去這麼久了,就算有事現在察覺也晚了吧!”將水瓶再次遞給姐姐,小山撇嘴,“怪我貪吃了,路上吃得太多。然後又是大魚大肉的,聞到汽油的味,然後就受不了唄!”
聞言,溫欣又是一陣乾嘔。
說者無心,但聽者卻是有意,沈雪上下看了眼正在喝水的女兒,眼底閃過一抹複雜難辯的神色。
溫欣喝了兩口水,不經意的看向車外時,赫然發現方向不對,她皺眉,“為什麼向西,我們回去的方向,難道不是東嗎 ?安辰,海城應該向東走吧!”
“是我! ”不等安辰說話,沈雪道。“我還有些事沒處理完,還得在山城多待幾天! ”
溫欣皺眉問,“幾天?”
“看情況再定吧!”隨意的口吻下,沈雪握緊雙拳,那用力交錯的手指和手背隱隱暴突的青筋,落在溫欣眼裡是反對,是一種變相的說話不算數!
她吸了口氣,實在不想再理論些什麼,直言,“那好,如果你還有事沒處理的話,你和小山留下!”
“欣欣! 你就那麼迫不及待的去見一個有婦之夫?”
“對!我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見一個有婦之夫!”
是憤怒,還是那句有婦之夫刺激到她那快要壓制不住的情緒,幾乎想都沒想的,溫欣直接應下。吸氣道“難道這不是人之常情嗎?前一刻還好好的,然後在沒見面,沒接話的前提下,就這樣一聲不吭的離婚了,作為當事人,難道我不該問清楚嗎?
再說了,來之前我們不是說好的嗎?看過爸爸後,您把手機和錢包還我!”
“還你?好讓你去丟人現眼嗎?”
沈雪無力的捏了捏眉心,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勸下女兒,“這樣吧,不管怎麼樣,今天肯定回不去,都已經快四點了,總要吃飯吧,再說了馬上就天黑了,萬一路上沒有酒店,你們是年輕,可以在車裡撐一撐,可是我這腰,不行了!”
“那至少把手機還我吧!”
“丟了!”
“呵!丟了!”溫欣忽然笑了。
說不清為什麼,自從從蘇可婚禮回來後,不知道是她任性,還是媽媽有什麼難言隱,總之,兩人越來越聊不到一塊。
三言兩語的便是爭吵。
特別是那天醒來之後,媽媽,是她親愛的媽媽,不但收了手機、證件以及現金之外,竟然像看犯人一樣,幾乎隨時隨刻的盯著她。
這刻,是哭還是笑,她有些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