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如何。”
鍾情站在陰影下,看不清面容,不過還是明顯地感到他的憤怒。許懿行微微愣怔,沒想到他還是沒變。
“你已經不是凌虛宮那個可以萬事不愁遊歷天下的鐘情了!難道你不需要為了凌虛宮著想一下嗎!”
“著想?繼續裝作無辜,還是跟聖殿大人明著誠服暗裡作對呢?你已經為了所謂的著想丟了命了,還想要繼續嗎?”
鍾情看向許懿行,牙齒磨動,冷冷地笑了一聲。
“可笑。”
“可笑?鍾情!傷不在你身!你憑什麼說我!”
許懿行終於是收了笑顏,難得厲聲。鍾情看著似乎得逞了什麼。
“阿兄。”
許懿行抬眼。
“哥哥。”
鍾情柔柔地笑了。眼睛褪去蒙色,猶如少年時清月銀輝的澄澈晶潤。
“你終於生氣了。你總是很完美,不像是個人一樣。謙遜有禮體貼溫柔,又長得好,出身也不錯。很難讓人懷疑你。”
鍾情自嘲地笑了笑。
“你知道嗎?且聽梧到我身邊時候扮演的好友一如你啊!他是完完全全按照你誆騙彥伯伯的方式欺騙著我,而且他竟然事發後完全不愧疚,反而還說什麼我和他之間的交情可以繼續下去。”
“呵呵!真好笑。”
鍾情面容泛著一種奇異的激動紅潤,靈力卻是充沛流轉。竟使體膚微微散成淡淡熒光。
“而你也是如此。竟然還想著迎娶彥小姐,真是可笑。慢慢是你自私,把他人的性命踐踏了,卻還想著保全自己的性命。”
許懿行嘴唇不住顫抖,眼眶微微泛紅,喉嚨哽了哽,說不出話來。
“別的我都可以承認,但是不行。你不知道……嘉言他,不能出事。”
“這關嘉言什麼事!”
許懿行站在那裡就像一個虛幻浮光的倒影,幾乎要消散,破碎。
看得鍾情不住上前踏了幾步,許懿行卻是抬手製止。
“哥哥?”
“不,不要緊。”
他退了幾步,垂下衣襬幾乎散成煙氣,鍾情大驚卻是不敢叫嚷出來,怕是驚醒了什麼。可是已經看不見他的腳了。
“鍾情!護著嘉言!那個孩子,聖殿大人會介意他傳承許家的血緣!不要讓他知道許家已經是沒有底牌了。這是最後拜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