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之易雖還未滿十歲,學醫也不過四年,真正行醫也只有兩年。可他在這方面是真正的有天賦,當年李家醫館收了他做學徒不過三日,老館主便破例將他收做了關門弟子。
這兩年來因著與素籮的關系,楊之易倒是經常來花想容行醫,常而往之,楊之易便也與花想容裡的姑娘、嬤嬤們混的極為熟悉。
且因他天賦極高,這兩年裡後院姑娘們的大病小災都能被他治好個七七八八。
這四年來,楊之易也一直在教授著素籮關於醫理的知識,雖素籮沒有擁有如楊之易這般妖孽的醫學天賦,可四年下來,診個小脈還是沒有多大的問題的。
可是現在,看著楊之易嚴肅的小肉臉,素籮倒是突然理解這個身體大虛的含義了。體虛到無法清醒,那便無法行動,無法進食,最後,便是虛弱至死。
素籮擰起了眉頭,說起來可能有些荒謬,但素籮就是直覺認為此人將與她的命運息息相關。
楊之易看著素籮臉上那明顯的擔憂之意,倒是十分好奇躺在床上之人的身份。
“阿籮姐姐,你可知此人是誰?”
阿籮搖了搖頭,眼裡帶著些迷茫。但她還是毫無保留的說出了從昨晚許願到今日在房中看到這個昏迷在地上的男人的過程。
越聽楊之易的眼睛便睜的越大:“阿籮姐姐,就因為一顆流星,你便要救下一個來路不明的野男人嗎?”
聽到‘野男人’三字,素籮忍不住瞪了一眼楊之易。
“小易,是你同我說過的,若遇流星,誠心許願,定然生靈!”
楊之易眨巴眨巴眼,忍不住小聲嘀咕:“還不是那時見你難過,便將這話來哄哄你嘛。”
“嗯?”
楊之易說的含糊,所以素籮沒怎麼聽清楚。
“沒什麼,沒什麼,那阿籮姐姐你確定要救此人,我還是擔心這人會危害於你。”
素籮看著楊之易擔心的神情,怔了一怔,隨後卻露出了一抹溫暖的笑容。
人生在世,還能有人懷著一份赤誠之心關懷著她,她真的很滿足了。
“小易,你莫憂心了,我已決定要救他。若他要害我,那我便當自己終於得了解脫。若他能力平平,為人尚可,能救他那便當我做了件善事,並不違愧本心。可若他為人正直且有不凡之能,那救他,我便是救了我自己。”
素籮臉上掛著恬淡的笑容,說出的話也是風輕雲淡。
楊之易卻將整張臉皺成了一團,若是他再厲害些,能早些替阿籮姐姐贖身該多好。這樣,她便也不用冒這麼大的危險。
素籮伸出一根手指,故意戳了戳楊之易的臉:“小易,你看看你這臉,再皺下去,可真成肉包子啦。”
楊之易連忙捂住自己的臉:“姐姐你莫瞎說,別人都誇我長的好看著呢。”
素籮撲哧一笑:“誰這般睜著眼睛說瞎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