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的這次破鎧依舊沒有成功。
眼看纏繞在這尊神獄山鎧上的那些鐵網和鐵索都開始發出刺耳的繃斷聲,一片片鎧甲就將崩飛而出,這尊神獄山鎧上,卻是又多了無數的東西。
有些是普通的磚石,有些是農戶的農具,有些卻就是尋常的剛剛從道畔挖出的泥土,有一名佝僂著腰的老人,甚至將一把豬骨遠遠的拋了過來。
這名老人是附近的一名老車伕。
他偶爾會來和書院裡的老人喝酒,順便帶些東西來餵狗。
他不太明白這樣可怕的人為什麼要殺死書院裡的老人和那條狗,他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力氣,感覺比自己年輕的時候還要跑得快一些。
他只知道殺人一定要償命,他現在也只想這具神獄山鎧裡的人死。
地面震動起來。
不遠處的街巷之中已經響起了馬蹄聲。
在天獻太后和書院裡的老人交手時,城中的軍隊便已經被驚動。
城中的軍隊都是中州軍,都是當年蕭衍的雍州軍,他們對於蕭衍當然極為忠誠。
只是他們並未順利的接近齊雲書院。
因為他們前進的道上多了很多人。
不是修行者,而是很多私塾的學生。
這些學生大多不過十餘歲,臉上稚氣未脫,然而不管這些中州軍如何呵斥,甚至拔出刀劍來恐嚇,這些學生卻始終就像是做錯了事情一般垂頭不語,但就是不讓。
為首的將領面上自然浮出一股戾氣。
軍隊不比尋常修行者,若是一定要過去,別說前方是這些學生,就算全部都是婦孺或是老人,哪怕是千萬人,軍隊也要殺過去。
只是隨著事態的逐漸擴大,趕往這些街巷的人已經越來越多,很多人當然不想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太后不會有問題,所以不必強行殺過去。”
一聲凝重的聲音從人群之中響起,一名身穿紫衫的官員從學生後方的人群之中穿出,走到這支軍隊的前方,對著這名為首的將領頷首為禮。
這名紫衫官員是禮官,但官階比這名將領還要高出兩階,所以這名將領也必須尊重他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