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惇能理解,別說曹盼還是個小娘子,就是這麼大的小郎君跑了出去三年不歸家,誰家家長能不急。
不急的,是沒把孩子當回事吧。
“丞相要是真心急,不如派人在許都的沿途看看有沒有阿盼的訊息。不過,三年的時間,阿盼的變化挺大的。”夏侯惇給出了個主意,又指出了問題所在。
曹操道:“你都能認出她來,難道我這當爹的就認不出?”
“丞相,不怕告訴你,我當時真沒認出阿盼,我就認得她那紅鞭。刀砍不斷,火燒不化,水泡不融,好東西!”夏侯惇很實在說,曹操指著他道:“人是你放跑的,所以你要把人給我找回來。”
夏侯惇一聽臉都垮了,“丞相,不帶這樣的,你讓人找了阿盼三年,除了阿盼給你送信報平安之外,你就沒有找到過阿盼,如今你讓我一個人去找,我如何找。”
“那是你的事。連個小娘子都找不到,你還敢跟關羽叫陣?”曹操涼涼地說了一句,夏侯惇反駁道:“這不能一概而論。”
“不必多說了,此事,你要給我辦好了。夫人已經不在,要是盼盼再有個三長兩短,我這輩子都不能安寧。”軟硬兼施,曹操是何許人也,只要能夠達到目的,讓他怎麼都行。
夏侯惇哪怕是自小跟曹操一起長大了,聽著曹操這話,那心裡也不是個滋味,差事只能應下了,還得安慰曹操道:“丞相放心,阿盼足智多謀,又一身武藝,能為難她的人世上少有。”
曹操道:“我如今也只能這樣寬慰自己。”
夏侯惇退下了,卞氏帶了湯藥進來,“你這幾日頗是煩躁,還是沒有盼盼的訊息?”
“我如今的心境,竟與當年父親被殺時無二般。”曹操說了一句,卞氏一驚,“也許,不是盼盼。”
“除了盼盼,還能有誰。”曹操眼中的冷意驟現,“她雖聰慧,但畢竟年幼,愛慕少年,若是落入他人之手,求救無門,當如何?”
“不會的,那不過是你多年不見盼盼了,諸多猜測而已。”卞氏聽著也是七上八下,只能盡力地寬慰曹操。
曹操突然揉起了頭,卞氏道:“頭痛又犯了?我去叫太醫。”
剛要走,曹操卻拉住了她的手,“別去,叫了他們也是無用。盼盼,我的盼盼吶,望夫人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她。”
頭痛成這樣了還念著曹盼,卞氏抱著他的頭道:“你放心,夫人在天有靈,一定會保佑盼盼,保佑她平平安安的回來!”
曹操點了點頭,那一抽一抽的痛,讓他忍不住捶著腦袋,卞氏趕緊的捉住他的頭,“阿瞞!”
“痛煞我了!”曹操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卞氏這麼多年見慣了他頭風發作,知他痛得厲害,卻也無計可施。
而此時,一個渾身瞧不出模樣的小叫化拖著一個人終於邁入了許昌的城門,動了動唇,小叫化的眼中迸發出前所未有的亮光,快了,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就到了。
她堅持下來了,你也要堅持下來,千萬不要,千萬不要死!
夏侯惇帶著兵出了丞相府,左思右想,說道:“立刻派人在沿途檢視一個打扮得跟個小叫花一樣的人。不,不對,是兩個,我記得她還帶了個侍女。”
憶起曹盼出現時那身打扮,額,還有曹盼說過的一個侍女,夏侯惇丟了話就讓手下的人去找。
“將軍,那是找男的,還是女的?”打扮得跟小叫花那樣的人到處都是,找起來好難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