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辦公室的過道裡,懷裡揣著的錢來冶送的書彷彿在發燙。這個書名不可能只是巧合,毫無疑問,分班試捲上最後一道思考題,就是錢來冶出的。
他不會把這種物理學家哲學家宗教學家給過很多亂七八糟答案卻都沒有統一定論的問題隨便拋給一個高中生,所以,八成錢來冶也知道我是上位面的人。
走出辦公室的玻璃大門,看四下無人,忍不住蹲在辦公樓前的臺階上,拿手裡的書拍自己的頭。
為什麼這些人說話都要這麼神神秘秘,話不說全非要留半截?前面有金龍阿嫲刀瘋刀鬼斷腸人,現在又來了一個錢來冶,他們就不能沒事聚一聚打打麻將喝喝茶,把所有事情都講開嗎?
一個個都是業界大佬幹嘛非要為難我這個小角色啊。
正拍頭拍得起勁,前上方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說臺語說慣了的老太太講起普通話來讓人覺得說不出的別扭,“又見面了,小關柊。”
抬起頭,迎面就看見她花花綠綠的布衫。
得,又來了個裝逼譜大的主。
我就知道她今天不可能就這麼放過我。
被九月太陽烤得暖洋洋的,整個人更加充滿了自暴自棄的懶散,我蹲在原地打了個哈欠,“……真巧啊金龍阿嫲……”
“在這裡,叫我金阿嫲就好了。”
雖然發自內心地不太想理她,可是沒辦法,這個老太太可是我能回家的關鍵人物,還是要好好地抱住人家的大腿,我把手裡的書塞進包裡,站起身來,搶先負荊請罪,“金阿嫲,很抱歉,我把金寶三的創世神之棍弄壞了。”
大概是陽光太明媚了的關系,金龍阿嫲看上去沒有那個雨夜那樣陰鬱,“啊,那個啊,沒關系的。反正既然你來了,創世神之棍也已經失去它的價值了。”
那天在體育館,創世神之棍碎掉以後,金寶三確實曾經說過‘終於可以畢業了’之類的話,難道他留級就是和創世神之棍這個所謂的‘價值’有關?
看著我疑惑的表情,金龍阿嫲微微一笑,“創世神之棍是我和刀鬼實驗的失敗品,雖然不能說毫無作用,可是它對我來說最大的價值,就在於它的碎裂。”
創世神之棍只有碰到上位面的人才會碎裂,“……你一直在找上位面的人?”
“沒錯。”
“所以,你不讓金寶三畢業,是要讓他找‘我’嗎?可是……”
“不是你,是另外一個人。”
雖然我的心髒承受能力,在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經受了很多次磨煉,但是我仍然忍不住驚訝了,“這個世界上,還有另外一個上位面的人?!”
“噓,”金龍阿嫲微微一笑示意我安靜一點,“把這個開啟試試。”
說罷,她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金筆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