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大寶點頭,說:“這個大冷的天,也就您老人家敢進水裡去趟了吧。”
陳老實搖頭說:“下水對老頭來說,倒不算是什麼難事,我有冬泳的習慣,平常也都是用冰水擦身子。”
驢大寶知道就算是這般,白天的時候零下十幾度,二十幾度,沒有點其他本事,怕是也不敢往河裡鑽的。
陳大力打屋外,端著個簸箕進來,簸箕裡放的是煤塊,拿起大鐵壺,把煤塊倒進爐膛子裡,又把大鐵皮水壺蓋了上去。
“行了!”
陳大力把簸箕放到旁邊,拍了拍手,對著驢大寶露出憨厚笑容。
只是這笑容,看的讓誰心裡都揪揪著不舒坦。
陳老實嘆了口氣,輕聲說了句:“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挑苦命人。”
驢大寶沒吱聲,而是朝著陳大力回應道:“做的很好!’
對於有人認可自己,陳大力很高興,大眼睛興奮的說道:“俺就說俺能行!”
驢大寶抬手,朝著土爐子上得鐵皮水壺指了下,問:“鐵壺裡面有水沒?”
“有水,還有大半壺。”陳大力過去看了看,憨憨說道。
屋裡生起火的關係,氣溫也就升上來了,比剛才的時候,暖和多了。
驢大寶點頭說:“以後,生火,燒水,照看你娘,就都是你的事情了。”
陳大力點頭:“俺懂!”
驢大寶起身,走到陳大力身前,在他頭上拍了拍,問:“今年幾歲了?”
陳大力愣了下子,把兩隻手舉起來,掰著手指算了又算,才說:“十一歲!”
驢大寶內心裡有些驚訝,這小子才十一歲?外表看著像是個十三四歲半大小夥子似得。
“走,屋裡去坐坐!”
驢大寶這話是跟小馬紮上陳老實講的,說完,領著陳大力掀開門簾,先進了屋。
陳忠良媳婦查舒英坐在炕上正在哭,見兩人進來,立馬在臉上抹了兩把眼淚,顯然是不想讓小兒子看到自己在哭。
進屋,看著母親在哭,陳大力臉上的笑容立馬就消散不見,然後把頭拉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