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承諾, 宮闌夕壓住心裡的激動,嘴角升起的弧度卻壓不住:“五郎定會勤奮讀書,不負太公期望。”
“哼!”定國公潑冷水, “三十老明經, 五十少進士。你以為考中進士那麼容易?離春闈還有不到四個月。”
跟趙懷瑾並稱東都連璧又不是因他學問好,而是少年成名, 更重要的是——長得好。再者, 聽茜茜說, 他前世可沒參加科舉。
宮闌夕確實沒有必中的把握, 雖然已經透過書院的考試, 難的是明年正月的省試,但為了能娶到楚言,他一定會加倍努力,真不行,那就……只能作弊了。
大周科舉不甚嚴格,作弊賄賂時常發生,經常為文人所用的途徑就是“行卷”,在秋闈之前, 考生把自己寫的最好詩加以潤色, 呈給有名望、有地位的人看, 以來增加自己的知名度。連大詩人王右丞當年為了考取第一名, 特地給公主彈琵琶獻詩,於是公主幫他走了後門,取得了當年科舉的狀元。
不過, 宮闌夕不用彈琵琶獻詩,他去求聖上成全就好,他肯定的回答:“五郎定不負太公厚望。”
定國公對於他的自信有些生氣,因為說完讓他考中進士之後再求親,定國公就有些後悔了,打算憑著自己的關系,讓考官給他開後門,當然前提是他自己也要有學問,沒的話也不能開後門。
“二郎,小沈子。”定國公叫楚煥和錦叔進來。
錦叔把食盒遞給宮闌夕,溫和的笑道:“這是太公給你準備的點心,回去慢慢用。”
宮闌夕雙手接過:“五郎謝過太公,謝過錦叔。”
“天色不早了,回去吧!”定國公瞄他一眼,“二郎,送送宮五。”
“是,阿耶。”楚煥道。
宮闌夕微頓,他還以為能見到楚言,看來是不行了,他道:“五郎告辭,太公也早些回屋休息。”
定國公點頭,擺手讓他離去。
兩個郎君並肩往外走,走了一段,楚煥用長輩的語氣道:“怎麼著我也是長輩,你怎麼能跟我一塊走呢?宮五。”
聞言,宮闌夕瞥他一眼:“怎麼?擺架子來了?”
“這是事實,是禮數。”楚煥笑道。
宮闌夕微笑:“我是正五品的寫經使,而你是白身,按禮,是你該向我行禮才是,二郎。”
“……”楚煥忘了這茬,敗。
宮闌夕勾勾嘴角,拍拍他的肩頭,出了國公府大門。
雖然沒有見到楚言,但定國公承諾了婚事,等明年科舉之後議親。他剛剛有些慌亂,所以想到了作弊,冷靜下來之後,他絕對不會這麼做的,他要憑借自己的真本事考中,哪怕是進士的最後一名,他也想堂堂正正的考中進士,否則就要落趙懷瑾一大截了。
他抿緊了唇,看著手中的食盒無奈的彎了彎嘴角,裡面一定是巨勝奴,嗯,先別想考不中如何了,他做為庶子,即便現在是個正五品的寫經使,學業也一直沒有荒廢,而且離麗正書院這麼近,只要手頭沒事他就會在窗外聽先生講課,孫常華去年就差了一個名次,他自認自己比孫常華要好一些。
得知宮闌夕走了,楚言洩氣的爬在桌上,真是的,她都已經快兩個月沒見到他了,怎麼著,阿翁也得讓她當面謝救命之恩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