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擔心楚言會自責, 回到家後就安慰開導她。
楚言當然愧疚,她躲過了,但連累了武陽與孫結香, 普安真是被妒忌沖昏了頭。
“誰都沒有想到眾目睽睽之下會發生這種事, 你是本能反應,若是反應的慢了, 後果不堪設想。”那一球直沖他孫女的腦袋打去, 一想到這裡, 定國公的眼中閃過悲憤, 普安說是傳球失誤, 孫結香也確實在楚言身後,大庭廣眾之下,為了皇家的顏面,這事也只能是失誤,不了了之。
楚言看著手指,勉強笑了笑:“事情由我而起,現在想想,手指受傷, 也許就是預示我比賽進行不得, 可我還一意孤行。”
“瞎說什麼!”定國公長嘆一聲, 心疼的說, “這又不是你能控制的,誰能想到她會這麼大膽。”
楚言默,片刻道:“是我沖動, 不該答應比賽,有時候我想要是我早幾年重生的話,就不會說出那種話了,也不會再生這麼多事端。”
那種話指的是要嫁給趙懷瑾的話。
定國公啞然,溫聲道:“去偏堂休息一會兒吧!宮裡晚會兒應該會來人。”
不過半個時辰,宮裡就派來了人代聖上慰問,聖上賞了不少珍貴藥物,讓她好生休息,另有太後賜的佛經,讓她安生修養,閑著可以讀一讀。
楚言看著那一摞佛經,眼皮跳了跳,因為上面的字跡是陌生的,以往宮裡送來的不管是佛經還是道經,都是宮闌夕書寫的,這次卻不是,太後是何意思?
次日楚言起了個大早,眼睛有些浮腫,因為佛經的事情昨夜沒怎麼睡好,看著鏡中憔悴的臉,她驚覺不過一樁小事,竟讓她夜不能寐……
她揉揉眉心,待會兒還要和阮珍一起去看望武陽和孫結香,這樣可不好。
用過早飯,楚言出門前見韓仲安還在府裡,沒有去書院,他在院中踱步,滿腹心事的樣子。
楚言眼珠轉了下,問:“表哥怎麼還沒去書院?”
韓仲安道:“待會兒就去了,”頓了下,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問,“表妹是去公主府嗎?”
“嗯,去看望阿秀,”楚言忍住笑意,“表哥有什麼想說的?”
“沒、沒什麼,”他咳了一下,“你去吧!我這就去書院了。”
說罷,匆匆出了門,出去了卻發現書袋沒拿,又折了回來,見楚言仍站在原地看著他,他極力淡然自若的點了下頭,然後往後面走去。
楚言終是笑了出來,見了武陽也是滿眼笑意,惹得武陽不滿道:“見我這樣你好像很開心?”
她現在渾身痠痛,動作稍微大一些都難受,盡量保持著一個姿勢,只動脖子。
楚言輕咳:“只是出門的時候見表哥心神不寧的,模樣有些好笑。”
阮珍立馬明瞭,與楚言對視一眼,閃過偷笑。
武陽沒在意,只“哦”了一聲,看向楚言的手道:“你這手嚴重不?不會留疤吧!”
楚言的中指現在是一道淺粉色的疤痕,醫官說了不會留下疤,但食指的傷口再度裂開,說不準會留疤。
“這得等傷口癒合後,讓醫官看看再說。”楚言不甚在意,倒是對她的反應有些不解,聽到韓仲安這麼平淡?
武陽嘆道:“可千萬不要留疤,你的手指這麼好看,以後還要拉弓弦呢!”
楚言愕然:“我怎麼覺得你是在挖苦我呢?”
“我這是關心,”武陽忍不住直了直腰,露出齜牙咧嘴的表情,“昨兒還沒一點感覺呢!今天要起床時,我直接摔回了床上。”
“醫官不是交代了嗎?”阮珍給她揉著腰說,“晚會兒讓人給你好好案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