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太後仍是不罷休, 江王硬了態度道:“高公公的忠心孫兒從不懷疑,宮長史亦然,而周尚宮結交皇子、幹涉朝政已是證據確鑿, 是以孫兒作此決定, 還望阿婆切莫徇私枉法,來人, 把周氏抓起來。”
太後眉頭微跳, 怒喝道:“放肆!新君未定, 你還沒有資格處置朕的人。”
高公公揚聲道:“先帝口諭, 七皇子李鏡即皇帝位, 聖上自然可以處置周氏。”
他已然改了尊稱,由殿下改為了聖上。
“你——”太後氣的說不出話,但見大殿裡所有人都支援江王,連李覓之都無可奈何的樣子,終於氣餒,臉上仍浮現著不甘心。
周尚宮慌了,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千不該萬不該, 不該誣陷高公公——這個聖上生前最重視的人, 難怪宮闌夕絲毫不怕。
趙懷瑾看著高處的太後和周尚宮都不甘心的樣子, 對著滿臉憤慨的高公公低聲說:“五大王的狀報。”
高公公一愣, 差點忘了這個,繼而又看了趙懷瑾一眼,他怎麼會知道?心裡疑惑著讓小內侍趕緊去取。
太後也看到了他們的小動作, 等小內侍回來把豹騎衛專用的狀報交給高公公後,就見高公公看向她,道:“如果殿下覺得老奴說的是假話,不妨看看月餘前先帝收到的一份狀報吧!還望殿下切莫動怒。”
在交給太後之前,高公公先給江王過目,江王看罷,面色凝重,也如高公公般道:“孫兒也請阿婆切莫氣惱,保重身體。”
太後被二人弄的莫名其妙,待看了狀報上的內容後臉色鐵青,手都在發抖。
周尚宮覺得不妙,眼睛往狀報上瞅去,心底一涼,緊接著就看到太後把狀報扔到了地上,口中罵道:“混賬!混賬!”
太後瞪著地上的狀報,氣喘不止,高公公趁勢道:“五大王德性不佳,而七大王品行優良,先帝自然是傳位於七殿下。”
德性不佳?所有人都疑惑的看向高公公,趙九翎問:“請問高公公是何事?”
高公公不語,江王面露難色,道:“此事是皇傢俬事,不便告知諸位,還請諸位能夠理解。”
趙九翎心裡暗驚,也不知他這兒子是怎麼查到的,此時不便多想,他道:“還請聖上速速處理此間事宜,主持先帝後事,繼承皇位。”
江王看了眼李覓之,李覓之心有不甘,但門外還無動靜,也只能先行順從,他立馬調整了顏色,恭敬道:“一切還請聖上主持。”
他們都改變了稱呼,周尚宮見事情不能挽回,金吾衛已經上來要抓她,而太後以手扶額還沒恢複平靜,看著江王下令,根本無力阻止。
“殿下!”被金吾衛的抓住的那一瞬,周尚宮驚恐的看向太後,太後怔怔的看著她,眼裡閃過迷茫,並沒有再出聲阻止。
“殿下!”她心裡絕望,悲慼的看了太後一眼,踉蹌著走下去,她看著下面的一群人,江王、趙家父子、定國公……定國公還控制著楚六娘,她腳步一滯,看向了宮闌夕與楚言,頓時浮現恨意,大喝道:“楚六娘!你看看你對面的那個人,就是她害得你成為禁臠,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生不如死!”
原本安靜下來的楚六娘一個激靈,隨著周尚宮的話看向楚言,楚言的雙眼有些迷惘,似乎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楚六孃的眼神逐漸淩亂,她就是與她有幾分相似,才落得如此下場,整日被囚禁在屋子裡,被那個蒼老的帝王淩.辱,而那個女子在宮闌夕的身旁,卻被保護的很好,美貌動人,不可方物。
“啊!啊——”楚六娘忽然大叫起來,揮舞著雙臂就想往楚言那裡沖去,狀如瘋癲,力氣大的需要趙懷瑾和定國公一起才能勉強控制。
“哈哈哈哈……”周尚宮破罐破摔,大笑起來,“想不到吧!沒了韓婉宜還有楚六娘,這天下這麼大,還找不出一個和楚言相似的女子,供人玩樂嗎?”
“閉嘴!”定國公怒道,“此人妖言惑眾,請聖上讓她住嘴,避免再有不堪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