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小心思, 輕而易舉的讓人注意到,趙懷瑾不動聲色的看向楚言。
楚言還在看著宮闌夕,明眸裡沒有什麼情緒, 而站在源頭的人已經喝完了三杯酒, 抬首對她輕輕一笑,溫爾有禮。
楚言收回視線, 盯著波光瀲灩的河水, 夕同茜音, 那些夾在書裡的字文, 從前世就有的勸誡, 他的每一個舉動果然並非無意。
江王繼續叫人放置,然後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了阮珩把剛寫好的字條塞給了江王,朝孫常華使了個眼色後,一臉兇神惡煞的放下了羽觴。
羽觴漂啊漂,漂到鄂王面前時,一粒豆子打中了羽觴,羽觴晃了一下,停在了鄂王面前。
鄂王呆了一會兒, 抗議:“七哥, 他們作弊!”
孫常華眼裡偷笑, 臉上卻無辜的很:“我剛剛沒拿穩, 豆子不小心飛出去了,哪想到這麼巧。”
鄂王指著他和阮珩道:“你跟三郎明明就是串通好的!別以為你們倆剛剛使眼色,我們沒看見!”
眾人相互悄悄通了氣, 武陽笑的優雅:“是沒看到。”
“嗯,沒看見。”孫結香附和。
“你、你們!”鄂王懵。
“十五郎,先幹了這碗酒再說。”阮珩陰險的笑道。
鄂王見大家串通一氣的,是不能不喝了,遂一口悶了,氣道:“七哥,你手裡的紙條得重新抓一個!你可別跟他聯合起來坑我。”
“好好,”江王無奈的重新在盂裡拿出了一張,食指和中指捏著紙條晃了晃,“行了吧!”
鄂王勉強同意。
江王開啟紙條,嗓音清亮:“是‘蠢’字。”
……
這是想笑也不好笑,阮珩也太胡鬧了,偏偏江王還推波助瀾。
鄂王愣了好一會兒,紅著臉大叫:“七哥!你也故意的!明明、明明——!”
江王攤手無辜,道:“我聽你的又重新拿了一張,你親眼看到的,我哪有什麼故意的?可別誣陷我。”
阮珍摸摸鼻子,一開始就知道阮珩要給她“報仇”,誰知居然會這麼幼稚,江王是公正,但江王骨子裡也是一個愛看笑話的人。
“十一姐……”鄂王眼巴巴的。
襄城搖頭,愛莫能助,若是想娶到阿珍,此刻出些醜又怎樣?再者,對詩嘛~有來有往。
阮珩已經拔刀相見:“蠢爾樹間蟲,形質一何微。”
鄂王自然不服也不怕,昂首道:“蠢蠕食葉蟲,仰空慕高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