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大相國寺裡,寧平公主正拉了曹芊芊在禪院裡說笑,曹芊芊面上有些羞赧之色,不知被寧平公主說了什麼,略略紅著臉,但一雙眼,卻如同含了春水一般,不時地往禪院門口睇去。
寧平公主見了,便不由用絲帕捂了嘴笑道,“瞧瞧!你這會兒啊,人是坐在這裡,心是早就飛到外邊兒去了。芳菲,你去看看,豫王殿下可到了,他再不來,咱們未來的豫王妃就要望穿秋水了。”
原是李雍要來,豫王府的長吏便已先著人來大相國寺稟報給了寧平公主,寧平公主可沒有這個待遇,自然將這好處盡數算到了曹芊芊的頭上,打趣著曹芊芊,也打趣著李雍這媳婦兒還沒有過門呢,就已經知道討好了。
曹芊芊呢,雖然心裡滿腹狐疑,但卻還是不無歡喜。
聽得寧平公主這麼一說,一張臉更是瞬間爆紅,不依道,“公主.......”
“便先由著你叫公主,等過幾日啊,可就得改口喊我一聲皇姐了。”此話一出,屋內眾人,包括寧平公主那位小姑子,都是抿了嘴,善意地笑。
曹芊芊已經口不能言了,只得紅著臉,更是一臉的嬌羞,她這模樣,自然又是惹得眾人一通的笑。
過了一會兒,方才被寧平公主派去看李雍行蹤的人回來了,腳步匆匆,可身後卻沒有李雍等人。
寧平公主笑容收了收,問道,“豫王殿下還沒有到麼?”
那人面色尷尬,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看曹芊芊,就是這一個意味深長,欲言又止的眼神,看得曹芊芊臉上的笑容不自覺地斂起,神色間,莫名的不安。
“到底怎麼了?你說話啊!”寧平公主也看出了那人臉色不對,不由斂了笑容問道。
那人扯開一抹乾笑道,“奴才方才去看過了,剛好碰上了豫王殿下派來傳話的人,豫王殿下怕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本是已經到了半山腰上的,誰知又往回去了。怕公主和曹大姑娘擔心,所以讓人來傳了句話。”
事實上,李雍哪裡記得讓人來傳話?不過都是石桉的亡羊補牢罷了。
可是,寧平公主面上還是不由得,不自在了,下意識地瞟了瞟身邊的曹芊芊。
其實,他們誰不知道,算算時間,李雍剛好是碰見了下山去的定國公府一行,別的人,都知道,豫王殿下最開始中意的豫王妃正是定國公府的七姑娘。
怎麼那麼剛好,遇上了定國公府的人,豫王殿下就有了急事,連上山見見長姐和未婚妻的時間都沒有,就徑自下山去了。
只是,誰也不敢多說半個字。
也難怪,曹大姑娘方才還潮紅不已的臉,這個時候,已經血色盡失了。
哪怕是她蒼白著一張臉,說什麼,“殿下有事,自然是那邊重要一些,反正,我們還要好些天才回京,他此時來,也接不了我們……”之類的話,也沒有人是真將她說不在意的的話當真的。
曹芊芊轉過身,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牙齒重重咬在了下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