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來點別的什麼嗎?譬如香菇廋肉粥、愛媛果凍橙、醬黃蒸蔬蛋肉、還是胡蘿蔔雞蛋餅,哦,我記起來了,今天還有百香果醬、西多士盞、海上青……”
這些都是龍國的美食,大叔今天早上特意準備了很多,希望伊瓦斯能夠好好地吃一頓。
“大叔,我只要一碗燕麥山藥糊。”伊瓦斯用手指著盛著燕麥山藥糊的鍋。
“好吧,燕麥山藥糊。”大叔有點沮喪,畢竟自己準備了那麼多,還是希望伊瓦斯能選一些其他的,“真的不要別的嗎?最後一天還是和往常一樣嗎?”大叔的眼裡充滿了期待,他是多麼希望伊瓦斯能選一個不是燕麥山藥糊的早餐。
“是大叔我只要一碗燕麥山藥糊。”伊瓦斯點點頭,確定地說。
“你先聽我說完。”大叔將雙手放在面前,做一個喊停的動作,“這裡還有雞蛋灌餅、冬瓜廋肉粥、蔓越莓軟牛歐、雙色華夫餅,還有還有……”
大叔滔滔不絕起來,坐在窗邊聯排皮沙發上的婆婆翻了個白眼,向窗外望去,看著天邊的晨光漸漸照亮杜城的夜晚。
“還有什麼嗎?除了剛才說的。”等大叔說完,伊瓦斯問。他只想要一碗燕麥山藥糊。
“不好意思,就這些了。”大叔不好意思地說,“這確實已經是所有的菜了,有什麼想吃的嗎?最後一天隨便吃哦,都算在大叔頭上。”
伊瓦斯無奈地笑了笑,心裡很是感激,坦然地說:“大叔,謝謝你。謝謝你為我準備了這麼多。”
“那你想好要吃什麼了嗎?”
大叔期待的神情使伊瓦斯難以拒絕。可是伊瓦斯只想要一碗燕麥山藥糊。因為從小伊瓦斯就習慣早上吃燕麥山藥糊,這是雷打不動的習慣。
“對不起,大叔。我只想吃一碗燕麥山藥糊。”
大叔又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坐在聯排皮沙發上的婆婆打斷。
“讓孩子自己選吧,想吃什麼他自己會拿的,哪用得到你去操心?”婆婆頭也不回,依然望著窗外,聲音不算蒼老,但也不能和那些年輕龍國姑娘的嬌弱嗓音相比。
“怎麼這樣說,孩子今天最後一頓了,當然要吃好一點了。”大叔走出櫥窗,向坐在窗邊的婆婆說。
“可他想吃什麼是他的事和你沒有關係?”婆婆轉過頭來,看著櫥窗旁的兩人說:“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孩子五年來早餐就只吃燕麥山藥糊,昨天都給你說了,你做了也是白做。”
“我……”大叔想要試圖辯解,卻又被伊瓦斯打斷。
“大叔我真的就只想和往常一樣,一碗燕麥山藥糊。”伊瓦斯理解大叔的心意,於是耐心地說。
大叔搖了搖頭,長嘆一口氣,滿臉委屈就像是個傷心的六歲小男孩。
“好吧,既然是這樣。”大叔稍稍提高了嗓子,就像在宣告什麼重大的事情一樣,“那就和往常一樣,一碗燕麥山藥糊。”
說完,他轉過魁梧的身軀,揭開一個大鍋,頓時間熱氣上揚,弄得空氣裡雲霧繚繞。早晨的寒意瞬間被從櫥窗裡綻放出來的熱氣給褪去。他小心翼翼地盛上一大碗暖暖的燕麥山藥糊,空氣裡帶著燕麥山藥混合時散發出來誘人的香味。大叔細心地用手帕把滴在碗邊的湯漬拭去,小心地將大碗平放在櫥窗前的大理石石桌上,然後雙手呈遞給站在櫥窗外的伊瓦斯。
“拿穩,小心,有點燙。”大叔提醒伊瓦斯,全神貫注地看著自己手中的碗,生怕將其打破。
“謝謝。”伊瓦斯雙手接過碗的上沿,那裡不是太燙,對於他來說可以很是容易地拿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