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和喜歡,諸如此類的簡單反轉,此時的洛尼亞的確還不能理解。
在那之後,洛尼亞對於艾瑞斯的觀察一直在進行。寫信的工作似乎很順利,信封的厚度不停地增加。大約是發現了在窗戶那兒窺探自己的人,洛尼亞的視線偶爾會閃過她的所在,這時洛尼亞的心就狂跳起來。現在的洛尼亞已經學會了平復自己的心跳,代價是每天衣服都變得皺巴巴的。女孩兒在持續地改變。
“喂、喂,叫你呢。幫我戴髮帶。”
“明白了,尊貴的小姐。”
雖說母親被奪走是很令人難過的事,她卻沒有太多的憤怒。
“明明是麵包但是因為太硬不能吃的話該怎麼辦來著?”
“如果可以的話,我認為把它們放在湯裡一起煮,就可以解決了對嗎?”
寫信以外的時間,洛尼亞一直追著艾瑞斯問這問那。
“艾瑞斯、艾瑞斯!”
“我在,小姐。”
不知不覺間,稱呼已經從生疏見外的“你”變成了“艾瑞斯”。
“艾瑞斯!來給我念書、陪我跳會兒舞、去外面捉蟲子唄!”
“請告訴我先後順序,小姐。”
雖然有些應付不來,但艾瑞斯並不曾放著洛尼亞不管。
——真是怪人。跟她待在一起,連我都變得奇怪了。
心中有些懊惱,但洛尼亞對艾瑞斯依然十分著迷。
平靜的日子突然宣告結束。
在艾瑞斯剛來的幾天,洛尼亞的母親還很有精神。但不久,每況愈下的身體狀態再次拉響了警報。或許是因為受了風寒導致了發熱,最終連主治醫生都被請到家中。但即便如此,她和艾瑞斯的代筆工作也沒有停止。母親隨意地俯臥在床,艾瑞斯則坐在一旁,繼續寫著信。
因為太過擔憂她的病情,洛尼亞來到房中,打算說服母親。
不要再寫信了。
如果只是為了寫信,而讓僅剩的生命之火熄滅的話,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這種事情,洛尼亞決不允許。即使被拒絕她也堅持闖入房間抗議。
“為什麼都這樣了還要寫信呢?醫生都說了不可以!”
“現在不寫的話,可能就沒有機會寫了。放心吧。我啊、你看......因為腦子不太好使,光是組織語言就會突然發燒呢。真討厭呀......”
母親虛弱地微笑著,並沒有當回事。
這個笑容狠狠地刺痛了洛尼亞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