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你們還能成為夫婦......我、我一定會去找你們的。如果、可以的話......請讓你們、再當一次我的父母吧......請你們......我不想、讓你們看見、我現在這個、樣子......想讓你們、看到、幸福......更幸福的、我.......真的。所以,爸、媽......請你們也、一起祈禱吧.....下輩子、也讓我......繼續......做你們的、兒子吧......求求你們......”
艾爾不斷的說,而艾瑞斯則一字不落地記錄下來。
不愛說話的艾爾沒想到自己會變得和老媽一樣囉嗦,也許是自己壓抑太久了吧。
“艾爾先生,雖然可以幫您修正一下用詞,但是吧您的話緣封不動地說出來,我覺得會更好。”
“真......真的嗎?不用......更優美的語句,也可以嗎?”
“是的。我想老爺和夫人一定會明白的。”
“......被你這麼一說......好像、真的是這樣......”
艾爾勉強地笑了笑,又一次咳出血來。艾瑞斯拿起那塊已經被血染紅的手帕,為他擦拭嘴角。
他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延續著最後固執的是兩個還沒有被靈力侵蝕的脈門。
她有些焦急地問他,是否還有話要給別人說。
艾爾沉默了片刻,雖然已經沒有在流淚,但視野早就模糊不清,連耳邊艾瑞斯的聲音聽上去都那麼遙遠。
在天邊的陽光從群山縫隙中探出腦袋的時候,艾爾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數著麻花辮的淳樸少女的身影。
“還有......希娜。”
當他輕聲念出這個名字時,埋藏在心底的愛意便不由自主地滿溢位來。
“希娜......小姐是麼。是您的同鄉嗎?”
“是......把信交給爸媽、他們就會懂的。我們是、鄰居......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就像、我的妹妹.....但後來她、跟我告白了,第二天......我就離開了羅茨維爾,說起來挺後悔的,我大概也......喜歡她。但是,我們還沒來得及做、戀人之間的......事情,我就要離開了。說青梅竹馬、什麼的,好像有點、害羞......哈哈、當時要是、接個吻......就好了......真的......我還、從來都、沒有......”
“我會把您的這份思念傳達給希娜小姐的。所以艾爾先生......請再努力撐一會兒。”
艾瑞斯像是懇求一般握住艾爾的手。
雖然已經感覺不到她手上的溫度,甚至沒有觸感,但當看到她這樣做時,他的眼淚無法抑制地奪眶而出。
“嗯。”
即使大腦已經昏昏沉沉,但艾爾仍在努力斟酌著話語。
“......希娜,你、還好嗎?”
用這樣平常的問候作為話語的開始,是不希望你在讀到的時候,會那麼強烈地感受到死亡。
“我不在的話,你會、很寂寞、的吧。如果、每天都在、哭的話.....我會很苦惱的。不過,你哭的樣子,我從小、就看著了......因為、太可愛了.....所以不希望被、別的男人......看到啊。”
艾爾緩緩地說道,與希娜的回憶逐漸浮現在眼前。
“你還、記得嗎,跟我、告白的、時候.....雖然當時的我、想要離開羅茨維爾、但是我......我啊、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的、開心。”
——在我的臂彎中微笑著,小臉兒紅得像玫瑰一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