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濛濛的大江之上,一艘巨船沿江而下。
那是燕無敵太師府的巨船‘風牙蒼山’,已經在潛龍淵一戰中大放光彩。
齊然就立在船頭,在巨船乘風破浪之間,觀看兩岸。
猿聲不斷,鳥鳴空幽。高聳的崖壁上,青松古拙,石塊奇形。
在『潮』溼的水氣之中,齊然右手揹負,形成半握。其中有著一枚邪龍真元,狀若小石。或許是其出於自我保護的原因,此龍元精元內斂,並不被激發。表面灰白一片,似乎這只是一塊廢石。然而當齊然把精神投入其中,才可感覺到其中潛藏一股厚重無比,質量奇高的精元。
確切而言,這應當是五分之一份龍元。
就在齊然思考時候,他的背後傳來輕微步伐之音。
來人並非是烈長空,恆信,步子無力,乃是燕無敵的策士,仇策。
“太師,學生到了。”
仇策昨夜時候,駕著速船,急速追趕齊然而來。他如今一身士袍上被霧水打溼,顯然才到不久。
“呼延大空,摩雲聖王之事,仇策先生如何看待?”
齊然將那枚龍元放入懷中,調整心情,轉過身去。
如今李殊勝,李無忌二人已經走馬上任,去做督招討大元帥了。仇策隨軍而出,作為監軍。現在被齊然召回,留在身邊問話。
“我聽說了,太師將呼延大空滯留在京師。廢了他一身武道,下押昭獄。”仇策說道:“這樣很好,學生之前還擔心太師會殺了他。”
齊然在《諸天》的介入下,以奇妙方式‘奪舍’於燕無敵。對於呼延大空,摩雲二人,並沒有原主如此多的仇恨。
“他們過去族滅了不少部族,統一西域,本座若是殺了他,也是理所應當。”齊然說道:“只不過,呼延大空所說的確然有道理。西域之地,對於如今的我們來說,實在是鞭長莫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的當務之急,孰輕孰重,本座清楚得很。”
仇策說道:“既然太師心中有了計較,學生就不多言了。摩雲聖王之事,確實是鞭長莫及。若我們要出動軍馬,勞師遠方,實在不智。況且,在西域的探子回報,如今摩雲閉關,似乎是要一舉動手,消滅盤踞更西的突利剎一部。他是怕我們趁虛而入,想要讓我們‘安分’下來。”
“看來冥冥之中,天下諸路反王,又將我們視為頭等大敵了。呼延大空入京一事,乃是作為人質,留在本座這裡,讓我安心的。呼延大空為人殘忍嗜血,唯獨對摩雲一人俯首帖耳,唯唯諾諾。真讓本座懷疑,其二人之間是否有著某些不可告人之事了。”齊然笑道:“甚好,他不來惹我們,而是要去與突利剎一部廝殺,就讓他們鬥去。眼前少樹敵人,分而食之,才是我等要的結果。嘿……仇策先生,李殊勝,李無忌二人如何?可還安分?”
“太師對此二人有知遇之恩,他們焉能不竭忠盡力?”仇策回答:“按照之前定下之策,東路征討之軍,已經駐紮邊境。若是張太臣文招不成,登時東進,殺進東海之地。多虧太師這些日子的謀劃,與南明王媾和之後,這件事情當可從容進行。”
齊然點頭,再次轉身,面對滿江大霧。
“李無忌,李殊勝二人,身旁有恆信,烈長空,當可保得周全。如此一來,本座也可暫時閉關,為三年之後,與摩雲一戰,再做積累。”
齊然的話,讓仇策忍不住心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