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節哀。”
齊然步入靈堂之中,那裡陳列著李氏的二爺,三爺屍首。
按照後世的規矩,齊然先向李月梅表達了安撫之意,隨後站在一旁,與展凌霜一起看向了那兩具屍體。
“無頭之屍,面板緊皺,肌肉枯萎,一身血氣幾乎全數被抽出。”展凌霜皺眉搖頭:“可能是秘魔門下的手。”
“卑職查驗過了,這兩位確實是李氏的二爺,三爺。”展凌霜身邊,仵作從半蹲中站起,拱手說道。
齊然看了看之後,將白布重新覆蓋,說道:“死法確實可怖了些,卻未必是秘魔門下的手。”
展凌霜只是稍微看了看,就轉過頭去。
她目光看似輕鬆,卻在仔細打量在場眾人。
僅僅是幾天的功夫,這位年輕的南鎮撫司校尉就已經成長了不少,做起事來,明顯風格更為幹練。
“為何齊然師兄篤定不是秘魔門下的手?”展凌霜問道。
秘魔門之人,我昨夜分明已經殺得乾乾淨淨了,甚至還廢掉了他們一個親傳,哪裡還有人能夠出現在李氏……?
“若是秘魔門下手,不會這麼謹小慎微。每個門派都有其‘行為準則’,會留下強烈而分明的行事風格。秘魔門的人,就算是最喜歡陰人的血聞一脈,也不會這麼小家子氣地只殺兩個人。而且,現在我在想的是……”齊然看了看李月梅,後者如今眼圈微紅,楚楚可憐。
“齊然師兄,你是對於二叔,三叔的死有什麼看法嗎?”李月梅看了過來,開口問道。
“四小姐,我倒是沒有什麼高明的見解,甚至還有些疑『惑』。你不必顧著我,自己去忙吧。至於其他的,我還是和凌霜單獨談一談好了。”齊然搖了搖頭,說道:“你是李氏如今身份最高的人了,好好將家裡的事情處理一下。”
稍微使了一個眼神,齊然與展凌霜向外而去。
“馮安師兄為什麼沒來呢?”齊然忽然開口問道。
天氣明媚,陽光灑落,翠環山中,鳥語花香,鶯鶯燕燕。
“馮安師兄還在南鎮撫司中,可能還有些細節需要向鎮府司提供了。”展凌霜說道:“因為馮安師兄是皓元宗親傳,所以,詢問的時候,會比較慢一些。”
“我知道,我曉得,你們如此謹慎,是怕引起什麼朝廷與宗派之間的摩擦吧?”齊然好笑說道:“特別是在雲州之地,這是皓元宗的‘龍興之處’,勢力可不小。要是一般的武者,你們拷問的時候,就不會這麼客氣了。”
展凌霜笑而不語,眼前的齊然再如何顯得親近,畢竟他也是太嶽門人,有的話可以說,有的話不能說。
“現實就是如此,無所謂客氣不客氣。”展凌霜搖頭,反問:“師兄讓我出來,是有什麼話要說嗎?還是說,師兄你已經想到了什麼?”
“我看你展凌霜就是在揣著明白裝糊塗。”齊然臉上做出冷笑的表情,說道:“你自己想到了什麼,非要我說出來嗎?”
展凌霜瞪大了眼睛,笑道:“我可不知道齊然師兄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啊。”
齊然大笑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