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信手裡拿著蘸了水的藥棉,卻沒有繼續給秦淮塗抹傷口, 反倒微微向後退了一步出去。
此時的他, 雖仍在努力維持著沉穩的神色,可是身體上的表現, 卻遠比佯裝的表情要來得誠實。因為這工夫,在嫂子沒有剋制的叫聲中, 讓老七覺得尷尬的是,自己竟不可抑制地有了反應。
這反應讓素來沉穩謹慎的他, 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羞恥。
明明眼前人受著傷、流著血, 臉上還有著紅腫的指印,無論如何, 自己的感覺,都應該是心疼和憐惜才對。
可是這工夫,面對這樣傷痕累累的嫂子,自己卻不知為何,偏偏被他那銷魂的叫聲激起了男性的慾望,這樣的自己,是不是也太禽獸了一些。
身為一個從未有過情事的壯年男子,在男人的肉慾糾纏中, 鐘信大約還處於懵懂無知的狀態。
他以為自己對嫂子的這種反應有悖情理,卻不知一個人喜歡上另一個人, 本就是喜歡他的全部。他外在的音容笑貌,與他的心、他的身,都是絕然不可分割的。
因情而生欲, 因欲而情動,本就是一個無法打破的迴圈。
秦淮略忍了忍,見鐘信還是沒有繼續為自己上藥,便輕輕轉過身來。
只穿著中衣的老七一手拿著藥棉,一手則是裝藥水的瓶子,正有些怔怔地站在那裡,秋夜微涼,卻可看見他的面色漲紅著,更有細細的汗珠從額頭上滲出來。
秦淮愣了愣,不禁便去細看他的神情。
卻見他素來沉靜的臉上,似乎正在強行抑制著什麼,嘴角用力抿著,兩條濃眉則擰成了一條直線。
奇怪,不過是給自己上個藥而已,至於便這樣緊張嗎?
秦淮有些訝異地順著他的臉向下看去,目光在鐘信厚實的胸前頓了頓,又快速滑了下來。
老天!
他的眼睛忽然間瞪圓了。
這會子,他已經明白鐘信為何手持藥水,卻遲遲不過來給自己上藥了。
畢竟大家都是身為男人,自然知道這種狀態下的老七,確是動不了身。
因為若是行動起來,便他身上那薄薄的絲質褲子,大約便要尷尬到呼之欲出的地步了。
這人…
怎麼會在給自己傷口上藥的當口,便有了這種兇猛的反應,這要是兩人再有了些許親近的動作,他的反應,豈還了得!
看來這個最擅壓抑自己情感,總是隱著自己真心的小叔子,真的已經熬不住了。
“叔叔…對不住…早上原還應承了你,從今晚上起,便不再讓你叫我嫂子,只是現下看…倒怕還是不成,真是難為你,竟成了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