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放心,二哥什麼苦都能受,我走了。”夏慕恆溫和笑笑,目光悠遠的望著高天流雲,深吸一口氣,揚起馬鞭策馬離開。
塵土自身後飛揚開來,夏慕恆微蹙著眉,想起未曾來相送的夏寧夕。他只希望,他這一走,可以讓所有人都忘記那兩樁喪母之仇的恩怨。若有罪孽,他願意代替所有人承受,只希望身邊所有人,都能幸福安樂。
夏慕恆已經走遠,夏侯爺嘆息著收回目光,飽經滄桑的面容彷彿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他轉了身,神情鬱郁的走回府內。
宇晟池拱手,開口道:“夏侯爺,本王誠心求娶夏慕瑤小姐,還望侯爺成全。”
夏侯嘆息,自嘲一笑:“王爺娶她,也只是娶個側妃。若是正妃,王爺早就向陛下求賜婚,又怎會到這侯府來與臣下求娶。”
宇晟池本來帶笑的面容笑意凝結,定定望著夏侯爺的背影,鎮定從容道:“侯爺怎知,慕瑤日後不會成為正妃?如今娶她為側妃,不過是權宜之計。”
夏侯爺頓住腳步,微擰著眉,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宇晟池淡笑道:“夏侯爺若是不同意,本王也不勉強,就當……今日本王沒來過吧!”
夏慕瑤神色一慌,驚忙間無措的拉住宇晟池的手,期期艾艾的望著夏侯爺,道:“爹,女兒已經是王爺的人,也是女兒心甘情願做側妃,求爹成全。”
宇晟池眉心緊蹙,如何也料不到夏慕瑤竟能說出這樣的話。萬一他不娶,那夏慕瑤以後怕也沒人敢娶。
夏侯爺手指一僵,憤然拂袖轉身,望著夏慕瑤悽惶的神色,惱怒斥罵:“本侯是如何教你的!你竟如此不知廉恥!”
一旁站著的夏慕雙臉上現出幸災樂禍之色,抬著眼皮,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夏慕瑤噗通一聲跪下,神情決絕:“無論爹您怎麼說,怎麼打,怎麼罵,慕瑤都已決定好。此生除了王爺,絕不嫁任何人。”
“本侯一直以為,你最為知書識禮,對你也最為寵溺,沒想到你竟做出這等事!”夏侯爺氣的手指發顫,眼眶也因憤怒而發紅。
宇晟池眼珠一轉,連忙近前攔在夏慕瑤面前,斂眉道:“是本王的錯,夏侯若要怪,便怪本王吧!”
“臣下……豈敢!”夏侯爺緊攥著拳頭,若非宇晟池攔著,他指不定真的會打夏慕瑤。
管家夏伯看著這一場鬧劇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慌不疊走近夏侯爺身側,小心翼翼的壓低了聲音提醒:“侯爺,這是侯府的家事。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您在門口責罵大小姐,這要傳出去,大小姐日後可怎麼做人?”
勉強隱忍下心頭憤怒,夏侯爺倒抽一口氣,沉著臉道:“好!既然你已如此決定,本侯就成全你!”
說到此處,他又覺得心疼,語氣稍為緩和下來,無奈搖搖頭:“以後的路,就靠你自己了。有時候,得到他的人,得不到他的心,未必是什麼值得慶幸之事。”
說完,攏了攏袖擺,轉身大步往府內走。
宇晟池唇角浮起一抹冰涼笑意,對著夏侯爺拱手,高聲道:“明日本王便命人來下聘,絕不委屈慕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