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魂飛魄散了吧!若還活著,怎麼會眼睜睜看著封魔塔封印不穩。”宇玄禎眼底光芒一黯,幽深如墨的眸子中,夾雜著一抹痛色。
三百年光陰似箭,與神仙來說不算長的時間,可人間卻可以滄海桑田三世輪回。他只有這一世的機會,如果這一世,不能逆天扭轉宿命,他就只有魂飛魄散的下場。所謂的人定勝天,也是他跟自己說的話。
只是,病弱之軀,魂魄不全,要想守護自己想要守護之人,他沒有任何把握。
兩人漸行漸遠,走到一家賣首飾的攤位前,夏寧夕停下腳步,拿起攤位上的各色鐲子翻來覆去的看。
宇玄禎站在她身側,望著她的側臉,微微一笑道:“若是喜歡,就都買下來。”
“不了,我是個天師,平日裡打打殺殺的,這些東西戴在我身上實在累贅,萬一不小心磕了碰了,摔碎了,你說多浪費,是不是?”夏寧夕眉眼彎彎的笑著,將手中拿著端詳的鐲子放下。
宇玄禎也不多說,點點頭道:“不過,如果是金銀的話,就不怕摔了。”
“我不喜歡金子,覺得特別俗。至於銀嘛,我不是有個水月鐲?只是送給了幽篁而已。”夏寧夕挑挑眉道。
輕嘆口氣,她頓了頓,撇嘴,傷感道:“我記得小時候,我娘曾送給我一個沉香木雕成的手鐲,可惜在我六歲那年,從山崖上摔下來時不見了。”
宇玄禎緘默下來,兩人靜靜往前走。
前方人群中,一名身著道袍的男子站在正中,手中執著一柄銅錢劍,對著眾人眉飛色舞的誇誇其詞:“吾乃蓬萊仙山應清道人,途經白河鎮,發現此處妖孽橫行,特此駐足,意欲為鄉親們斬妖除魔。”
因為鎮子上最近的命案鬧得人心惶惶,鄉親們一聽這話,就有人站在人堆裡,舉著手問起來:“道長,你說我們白河鎮有妖,可有什麼證據?”
“自然有證據,你們鎮子裡發生的命案就是證據。那些人,根本不是被人謀害,而是被妖孽攝取了精魂,精元枯竭而死。”
道士講的是有理有據,兩撇八字鬍得意的抖了抖,負手而立,“你們仔細想想,是不是死的都是年輕男子?是不是每個死去的人,都在死之前,與人有過行房之舉?”
人群中不少人點頭應聲,七嘴八舌的議論:“對呀,他說的沒錯。”
“今日一早的命案,衙門的仵作也說了,的確在死之前與人親熱過。”……
宇玄禎與夏寧夕停在人群外圍,夏寧夕挑挑眉,看著宇玄禎道:“你覺著,這人是想幹嘛?”
“暫時還未可知,不過,看此人倒不像什麼好人。不過,他說他是蓬萊仙山的應清道人,這話我是不信的。”宇玄禎淡笑著搖頭道。
夏寧夕歪著頭看他,疑惑道:“哦?你為何不信?”
“看此人面相,不過是個勢利小人,哪有一點高人的風骨。再者說,你有見過一個高人,站在街市上跟人說明自己身份的嗎?若真是高人,早就不動聲色的將妖魔除掉,哪有閑情在這閑扯。我看此人,不過是為了斂財。”
夏寧夕覺得他說的十分有道理,忍不住好笑,轉頭看向人群中那個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