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信臉色不好地站起身,沒有說任何責備的話,只是嘆了一口氣,“周大哥啊,看來,我們是做不成親家了,來人,把小姐的嫁妝全部抬回去。”
“是!”貝家藥行的夥計們見自己家的大小姐被人如此欺負,心中都憋著氣,這個‘是’字喊得整齊而響亮,抬嫁妝的氣勢比來時還要足。
周徇見此情形,忙站了起來,“貝老弟,這,咱們有事好商量。”
“還有什麼好商量的?!”
嫁妝一臺臺地出了周家的宅子,不一會兒,即使貝家人沒有往外說一個字,可是全城都知道了。
搬著搬著,大家就又發現了異樣,滇城的風俗,男方送的聘禮,在大婚之日,會隨著女兒的嫁妝,一起送回男方家中。滇城的人家對自己的女兒都很好,這樣做,是意在告訴男方,我的女兒是個寶,我不是在賣女兒,你一定要對我的女兒好。
當夫妻雙方感情破裂時,嫁妝和聘禮又會分開,女方只會拿回屬於自己的嫁妝。這是滇城女兒的傲氣。
可,這個貝家怎麼把男方的聘禮也拿回來了?!周家給貝家下聘時,排了幾條街的聘禮也是羨煞旁人啊。
有好事者上前一問,貝家的夥計只是懟了一句,“我們抬的都是我們貝家的東西。”
都是貝家的東西?!難道這麼多的聘禮也是貝家準備的?!再看看周家院子裡剩下的孤零零的幾個木箱子,大家看周家的眼神都變了。以前都是帶有敬意的,而現在卻是各種眼神都有。上門求娶媳婦居然連聘禮都不用心準備,還要女方花錢充面子,還書香門第呢?!
貝家的夫人和孩子們先走了,二夫人梅清本想大鬧一場也被其他夫人給拉住了,這個時候,是不能吵鬧的,還是要先扮演好受害者的角色。
貝信留在最後,因為要指揮人搬嫁妝,他一件都不想多留給周家。
周夫人幾次想阻止,都被周徇給攔住了。
直到最後一件,貝信才又對周徇說了句,“我要拿回我女兒的所有嫁妝,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我只給你半個月的時間。”
“貝信,你真要如此絕情嗎?!”該來的還是來了,周徇沉聲問道。
“今日的事到底是誰的錯,還用我明說嗎?”
“唉,貝老弟,其實,男人三妻四妾的也實屬平常。”
“嗯,若是兩家孩子成婚後,適從要納妾,我可能不會說話,可現在這樣的情況,兩人還未結婚,不僅有外室,這連孩子都有了,豈不是在打我們貝家的臉!若是有人如此對待你的女兒,你也會忍下來?!”
周適從長嘆一聲,“唉,罷了。”
貝恬芯回到家中後,就將自己關進房裡。
“二孃,小蕊是不是做錯了?”貝恬蕊忐忑地問道。
梅清將貝恬蕊擁入懷裡,“寶啊,你做的對,你姐姐只是心傷了,過段時間就好了。”
“過段時間是多久?”
梅清擔憂地看著緊閉的房門,“不知道,只希望不要太久吧。”
等阿姐門外的人散的差不多了,貝恬蕊一個人轉到窗子邊,趁人不注意,就爬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