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雄怒指他,“你、你這是什麼態度啊?!”
“實話實說。”
有本事的人,就是這般直白,並不是因為他有多自大,而是覺得再多解釋,就是浪費他的時間了。
常遠不耐煩地轉身就想離開,鄭雄很粗魯的扯住他的衣袖,力氣之大,常遠的衣袖,竟從肩部的介面處撕裂了。
“莽夫!”常遠皺眉罵了一句。
“隨你怎麼說,反正,你就得好好地替我們將軍醫治。”鄭雄蠻橫地說道。
“藥方已開,愛信不信。普通的跌打損傷藥,揉一揉就行了。連消炎的藥方都不用開。”常遠又看向夜仇,“夜將軍,你若是覺得我這方子過於簡單草率,我倒是還可以給您來點止痛的藥。原想著,您是大將軍,常年征戰,這種痛,對於您來說不值一提,開止痛藥那就等於說是在侮辱您。可您那副將,卻一直在質疑我,要不,我就胡亂多開點吃不壞人的藥,做做樣子?”
夜仇沒有應聲,他微眯起眼睛,在大族老一脈的面前,讓他低頭也就罷了。這區區一個府醫,倒是不客氣得很吶。
貝信這時開口了,“夜將軍,常遠若是不合你的意,待會兒,我會與陛下說說,派太醫院的人,過來給你看看。”
貝信之所以要讓人來,給夜仇瞧瞧,有不小的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將夜仇的身體情況留個底,若到時候真讓他查出了蛛絲馬跡,也省得他假裝加重病情來‘汙衊’人。
“不用了,”夜仇意有所指道,“常府醫說的,和我府上軍醫說的差不離,只是,我府上的軍醫,可不像他這般實誠。常府醫,這做人吶,有的時候還是不要這麼實誠的好。”
貝信自然是不想夜仇記恨上常遠的,便出口道,“這實話實說,也是我們貝家大藥行的規矩,藥材醫術,涉及到人命,說些七彎八繞的,容易誤事兒。常遠在我們家幹了好幾年,已經習慣如此了……”
“是嗎?”夜仇總算將視線從常遠身上轉移了,“好習慣!”
“鄭雄!”蕭伯倫這時突然就高喝了一聲,“為何來貝家挑釁!”
鄭雄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下意識地便開了口,“自然是懷疑貝家人害了我們將軍呀~”
剛說完這句話,鄭雄也覺察到不對勁,可他轉念一想,只覺得說實話也沒什麼大礙,便又理直氣壯了起來,“我們家將軍,為人可好了,在錦州的時候人人都誇他,根本就沒有什麼仇敵,也唯有昨天夜裡,家裡的小姐與貝小姐鬧在了一處……”
“呵,鬧?!”蕭伯倫雖然唇角帶笑,可眼睛裡卻帶著攝人心魄的狠光,“兩家的小姐,到底是誰先無理取鬧了?我們家蕊丫頭,受了委屈不說,事後,還送出香囊來緩和兩人之間的關係,可夜小姐是怎麼做的?還用我再說一遍嗎?!我們家蕊丫頭既然有交好之心,必不會因為這件事,事後找人麻煩的。雋柏,這些年走南闖北的,也確實學了一身功夫來自保,可你們覺得,他一個人,能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把夜將軍給打了?”
鄭雄聽著蕭伯倫的話,這時也發現自己不分青紅皂白,直接上門詢問,行事有些不妥當了,“我,我就是過來問問……”
“這還只是懷疑呢,鄭副將行事就這般出格,若真是我們家孩子一時糊塗,任性所為,鄭副將是否要用我們家兩個孩子的命,來為夜將軍的肉痛,負責啊?!”蕭伯倫很嚴厲的質問道。
“我們家將軍可是英雄~”鄭雄依舊嘴硬著,“英雄怎麼能受這般屈辱呢。其實,也不只是兩個孩子發生爭執,我才來問的,我有調查過兩個孩子的行蹤,在事發時,沒有查到他們回貝家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