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連夜趕到這,經過白天這一通折騰,如今已經快過了晌午。
彭行沒留他們吃飯,怕遲則生變。江海州和李卓凡幫著彭行把一群孩子分批次送到了指定的地窖。期間兩人輪著留下一個,畢竟付寬和彭素都沒有戰鬥力,萬一被發現,總要有個能打的應對。
好在這一次老天眷顧他們,一直到最後一個孩子送走,把孫道士幾人關嚴實了,收尾工作都做好,也沒一個人過來打擾。這也和孫道士平日裡家中清淨有關,這個老頭為老不尊,盡以助人長生為目的幹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自然不想被外人看見。
如果幾人沒猜錯,他這幾乎成了村裡的禁地。如今正好方便大家救人。
恐怕孫道士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正是他作惡多端,如今作繭自縛,自己被囚|禁在親手打造的牢籠之中,也體驗了一把不見天日的日子。
他們誰也沒有提拆穿這個假道士,讓村民看清真相,以及聖水和長生都是假的毫無依據這種話。因為他們都清楚,僅憑借幾個外來人說這些太單薄,沒人會相信。這裡的愚昧根深蒂固,沒人相信他們,他們只能把證據都帶出去。
直到日頭快要偏西,三人和彭行處理好一切之後,帶著彭素逃了出去。
彭行和彭素的告別沒有過多的煽情,這個理智到近乎冷漠的中年大叔只是單獨和彭素進行了十幾分鐘的談話,後來彭素再出來時臉上有哭過的痕跡,但眼淚已經幹了。
他跟上李卓凡,後者再三和彭行保證會照顧好他,最後直接就對著彭行跪下磕了頭。
這次彭行受了這一禮,把李卓凡扶起來拍了拍他肩膀,“好孩子。”
他們趁著天黑才出發,順著彭行給的路線,抄小路走了出去。
雖然中途差點被村民發現,但晚上視野不好,這裡又沒燈,總算有驚無險。
好在江海州有先見之明,把車停在了隱秘的地方,不然他們拼死拼活也能走掉,但說不定就會暴露彭叔和那些孩子。
折騰了差不多一天一夜,幾人早就筋疲力盡,卻又不敢在這個村子裡再多停留一分鐘。
江海州抽了幾根煙提神,疲勞駕駛容易出事,付寬一直坐在副駕駛擔憂的看他。
“沒事兒,年輕。”江海州安撫他。倒也沒託大,車上好幾條人命,有他的男朋友好朋友,他就算不為自己想也不能逞強。
“大州,付寬。”坐在後面的李卓凡沉聲道:“你們這個朋友,我李卓凡交定了,以後有什麼麻煩,哪怕殺人犯法的事兒,讓我做,我但凡說一句二話,就讓我出門被車撞死!”
“哎哎!”江海州“嘖”了一聲,“我們可是良民,還他媽殺人犯法呢,要幹你自己幹,可別帶上我倆。”
李卓凡笑了,“這次多虧你倆,不然我無論如何也帶不出彭素來。”
他看了眼旁邊的小孩兒,已經由於過度損耗心神睡著了,他把外衣脫下來披在彭素身上。
江海州看了眼後視鏡,把車裡的空調調高了幾度。
“彭叔收集的那些證據,得趁早曝光,不然怕那邊撐不了多久。”江海州對李卓凡說道:“回去睡一覺,醒來你跟我去一趟市裡,咱倆把這事兒解決了。”
“嗯。”
“寬兒哥你得回家了。”江海州說:“你這次別跟我去了。”
他想說的是哪怕你媽再不管你再遲鈍,你消失一天一夜她怎麼也都發現了。
想到這他說道:“對了,你到我家洗個澡換身衣服,這模樣回去你媽還不得瘋。”
“好。”付寬說:“咱們也算,好人,好事了。”
“是啊。”江海州說道:“老子原本只是找個人,沒想到還順手積了德。卓哥以後對這孩子好點吧,怪可憐的。”
“是。”付寬說:“我們,可以,教他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