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是因為你。”鄭乾摸摸下巴，“今天上午學四書的時候，她就嘲諷我說 [蘇北坡為什麼不來上課？鄉下人自慚形穢大字不識不敢來嗎？完全沒必要，你這個不學無術的人不也每天都來裝模作樣嗎？]，下午學琴她又鄙夷道 [蘇北坡為什麼又不來上課，是不是覺得自己會彈兩下就瞧不起先生了？你倒是真不該來，聽你練琴不止傷腦筋還傷身體。我和小雷倒無所謂，老師年齡也這麼大了，你就忍心一直傷害他？]”
蘇菡：“……”
這鄭雨比蘇菡更像是繫結了搞事系統一樣，不搞事會死！
“你就由得她這樣放肆？”
“二嬸都管不住她，我又不能真上手打，能把她怎麼辦？忍著唄，娘說二嬸已經在為她想看親事，訂了親能待在家裡的時間也就這兩年，嫁出去就清靜了。”
“這倒也是，”蘇菡沒什麼同情心的說道，“她娘那自持身份的樣兒，找的親事肯定得高攀，可她這大小姐脾氣，哪個高門能受得了？她若是不改改，到時候還有的罪受。”
“正是如此。”鄭乾點頭道，“到時候我可不會管她，就看鄭風鄭雷能不能給她撐腰了。”
“他們倆能撐得起來嗎？”
“呲。”鄭乾發出了不屑的聲音，一切盡在不言中。
第二天下午，蘇菡又跑夢仙樓去看瀟瀟，如果忽視娼性質，其實青樓算是一個消磨時間的最佳去處，有的吃有的看有得玩，陪著的姐姐們各個年輕漂亮色藝雙全，舒心啊！
瀟瀟的房間還是那麼素，除了一個軟墊一張桌子一張床之外，別無他物，除了位置夠高，根本不像青樓魁首住的地方，蘇菡看了又看，忍不住問道：“需不需要我幫你內部裝修一下？”
瀟瀟一抬眼：“隨你。”
“怎麼樣都可以？”蘇菡眼珠轉了轉，確認道。
“當然，你高興就好。”瀟瀟還是那副淡淡的樣子，但是細查卻能品出聲音裡的溫柔味道，與初遇之時冷的掉渣的情形完全不同。
“那我就不客氣啦！”
高高興興的列出自己需要的傢俱擺件，讓管事去準備，蘇菡便拉著瀟瀟下去看歌舞，“老是呆在屋裡會悶出病來的。”
“我不能隨便出去。”
“我懂，夢仙樓的營銷策略，露面之前要保持神秘感對不對？沒問題，看我的！”
蘇菡掏出自己的一堆道具，在瀟瀟臉上左貼一下，又抹一下，又刷刷刷給她畫了個黑醜黑醜的妝，拿起鏡子給她，“怎麼樣？保證連鄭乾都認不出你！”
鏡子裡的人面板發黑顏色暗沉，兩個眼睛一大一小，眼角聳拉下來，顯得喪喪的，嘴唇發烏，明顯身體不好，除了臉部輪廓算是非常受老天爺青睞，該圓的地方圓，該尖的地方尖，有著渾然天成的美感，其他地方再也看不出美人痕跡。
“很好。”瀟瀟看著醜醜的自己沒有任何不適，還挺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