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茯苓糕,這個是芙蓉餅,你說許夫人會不會不愛吃甜的?”
姜小遙眨巴眨巴眼,格外懊惱:“哎呀,我該做些椒鹽酥餅預備著的,這會兒現做卻來不及了。”
姜小遙一層一層地往外抽食盒,白淨粉嫩的小臉板的正正的,認真又嚴肅。
這和齊麟原本想得不太一樣。
冬日的馬車裡面,暖融融的。
兩個人獨處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裡頭,不該有一些暖融融的曖昧情愫嗎?
有吃食倒是也沒什麼不好。
就是……這些吃食都是給旁人的。
不是給他的。
齊麟猶豫了下,試探著道:“這會兒也該用晚膳了,不然我們去飯莊裡面用一些,再去許府?”
姜小遙連連擺手,義正言辭的拒絕:“不行,你不是說,要給許公子分屍了嗎?這麼緊急的事情,咱們要先去勸許夫人才是。”
齊麟長長的眼睫忽閃了下:“我是想著,你我用膳的功夫,讓飯莊再做些吃食來,就你剛剛說的椒鹽的。你不是要給許夫人送東西吃嗎?”
姜小遙眉眼彎彎,歪著頭稱讚他:“你想得好周到呀。”
齊麟悄悄地吐出一口氣來,生怕自己一個沒解釋好,姜小遙不高興,不喜歡自己了。
“不過還是不用了。”姜小遙抱著食盒,軟綿綿道:“我想著咱們一時半會勸不了許夫人,等我今兒個好生瞧瞧許夫人喜歡吃什麼,明兒個再準備不遲。”
齊麟頓了頓,皺眉問:“你好像很關心許夫人。”
不是許夫人,也許是那個許公子。
因為許公子去關心許夫人也不是不可能,愛屋及烏什麼的。
姜小遙一時呆愣愣地沒反應過來:“嗯?我們不是得了尚書大人的令,去勸許夫人的嗎?”
關心許夫人不是應該的嗎?
“哦,我的意思是……”齊麟沉穩解釋:“你很體貼,大人選對了人,若是旁人去許府,必然什麼都不帶,直接乾巴巴去說,許公子笨得很,自己凍死了自己,沒必要再驗屍了,再驗也還是自己凍死的。”
齊麟心裡有些不耐煩,卻不敢在姜小遙面前表現出來。
只好假借他人之口,罵了許公子一頓。
“會有人那麼涼薄嗎?許公子已經死了啊。”姜小遙自言自語了句,陷入沉思中。
齊麟安靜如雞,再不敢隨便張口,怕被姜小遙察覺自己那點小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