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原沒有離開鳳池,他有種預感,強敵很快就會到來。
所以,他準備在鎮外伏擊。
其實也不能算伏擊,因為他就光明正大的站在那座寫著“萬里酒香”的牌坊下,身邊跟著一匹長毛怪馬。
長鬃馬百無聊賴地踢著面前的石子,這兩天它一直被顧原寄養在忘鄉樓,縣守來的比想象中的慢,它每天吃的肚子渾圓,身上的傷都結疤,好的七七八八了。
“知道我為什麼帶著你來嗎?”顧原輕輕拍打長鬃馬的頭。
長鬃馬噴個響鼻,它哪知道去?
“等會兒我要是沒力氣了,你要記得揹我走,還有……”顧原指著長鬃馬時而閃爍兇光的眼睛道:“千萬不要想著吃我,不然我現在就把你燉成一鍋馬肉,放到喜宴上當主菜。”
長鬃馬又噴個響鼻,頭貼著顧原蹭了蹭。
與二喜告別後,顧原忽然就想起了長鬃馬還留在忘鄉樓。趕去領時,聽說它已經吃了五頭牛,兩隻羊,還有一頭豬,倒不是它的食量大,而是長鬃馬就是靠汲取肉裡的營養來促進傷口加速癒合的。
領走長鬃馬時,顧原還順帶把馬車捎上了,他不坐馬車,帶走馬車是想著或許能派上用場呢?
畢竟馬車是從虛丹期修行者手裡奪來的。
顧原仔細檢視過,車身共有兩種符陣,除了【懸浮】,還有【盤蛇】。【盤蛇】是一種防禦陣法,以特殊的材料刻出符紋吸納天地靈氣來維持陣法運轉,陣法佈置的簡單,威力註定不會太強大。不過畢竟是虛丹期修士佈置的陣法,以顧原的力量想要打碎車廂很難做到。
對於馬車是不是從虛丹期修士手裡奪過來的這件事,顧原沒有表示懷疑。與他交手的年輕人修行的煉體功法極其精妙,弟子都如此強悍,師父哪有弱的道理?
附近三百丈以內,都被顧原灑滿了酥骨香,藥草是從藥鋪買來的,顧原整整配製了一大缸,他怕的就是此名修行者的肉身太強悍,少量的酥骨香對此人不起作用。
在毒地待的久了,長鬃馬沒來由的就感到腿軟,它正想臥在地上,顧原一腳踹在它的屁股上,道:“躲遠些,怕濺你一身血。”
長鬃馬歪著腦袋,像是在想顧原這句話的意思。
“扎你了。”
顧原手裡出現一柄骨刀,就要往長鬃馬的身上扎。
長鬃馬哪還不懂顧原的意思,撒開四蹄狂奔,只是它的速度明顯滯澀了許多。
“好重的毒。”顧原自顧自的說了一句,酥骨香他撒出也就是一盞茶的時間,長鬃馬便中毒不輕,如果不是被他趕走,興許臥在地上就再也起不來了。
顧原舌頭動了動,將嘴裡的避毒珠換個位置,他覺得王縣守應該快到了。
……
出人意料的是,到了第二天清晨,仍不見王縣守領人殺來。
難道那個年輕人不識水性,淹死在河裡了?
所以,王縣守根本不知道他的兒子死在了鳳池?
不會這麼扯吧?
顧原隱約聽見了鎮子裡喜慶的嗩吶聲,隨風遠遠飄來,使空氣中都充滿了喜悅。
蔡家的喜宴上擺滿了美味佳餚,可該圍桌而坐的人卻是一個都沒到,他們不是沒有接到喜帖,而是他們不敢來。
顧原在忘鄉樓大開殺戒的事早在鎮子裡傳開了,他們生怕坐在蔡家的喜宴上會受到牽連,因此早在蔡進開始準備前,他們便門窗緊閉的將自己鎖在屋裡,已經幾天沒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