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當妖王,我不想當妖王,我當不了妖王!”
顧北斗就像是被誰揪住了尾巴,在房間裡上躥下跳,急得像一隻跳蚤。
涼月瞧著案上搖搖欲墜的花瓶,估算這東西值多少錢,顧北斗賠不賠得起,見顧北斗還不消停,她伸出手指勾了勾,那花瓶就落到了自己手中。
“人族怎麼了?人族差哪兒了?你一個靖海國的皇子,能不能自信一點?回妖界就跟回屯子沒什麼兩樣,不用這麼緊張。”
顧北斗坐在案上,揪著自己尾巴上的毛。
“皇子?這身份你要是不提,我都忘了。再說了顧涼月,你不要把事情想得那麼簡單,成嗎?你想效仿你家瘋王,找個傀儡皇帝,自己在背後掌控局勢。你可別忘了,你爹在大凌,是有絕對的實權的,而你,你在妖界,有沒有人會聽你的?”
“你想當那個傀儡,我還不樂意呢!”
他居然是這麼想自己的?
涼月放下花瓶,起身走到顧北斗身邊,仰頭看向他。
“我找個傻子多好啊!找你這麼聰明又會惹麻煩的主兒,我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呢嗎?”
涼月指了指外面的風雪,說,“師父不在,玄暉也沒了,我不奮力一搏,難道坐以待斃,等著紫煙宮和穎州蘇氏,還有那些虎視眈眈的除妖師們,把輕羅館的門檻踏碎,殺光所有妖嗎?還是說我們就要世世代代都受到神族的轄制,讓莽原裡的血泥,再漲三尺高嗎?”
顧北斗可沒想那麼長遠過:“道理我都懂,可為什麼非要是我?我哪有那麼大能耐?我連紫煙宮都闖不進去,連仇都報不了。”
“如果你是妖王呢?還愁報不了仇嗎?”
“你是妖主,我是妖王,整個妖界大權掌握在兩個小孩子手裡,我要是妖族,我也不樂意呀!”顧北斗安靜下來,坐在小榻上。
“涼月,我覺得你把什麼都想得太簡單了。”
顧北斗的話倒沒有錯,他的顧慮涼月也想過。
“你給我畫餅可以,可你連面都沒有,誰會信呢?”
顧北斗摸了摸涼月的頭,“你呀!還是太小,經歷的事也少……”
“說得好像你都七老八十了一樣。”
涼月揉了揉眉心,定了定心神,“你儘管上就是,其他的,不用你管了。”
還以為把顧北斗找回來,一切就萬事大吉了,看來是自己期望太高了。
這隻臭狐狸表面上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其實就是個慫包。
可是妖王大選的日子就快到了,就是矬子裡拔將軍,也只能讓顧北斗頂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