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髮老者喟然長嘆,連連搖頭。
那件事,是他的一塊心病。
即便是隔了十八年,至今提起,仍心如刀割。
“霍老,您別太自責了。”
中年人端起一杯茶,遞到銀髮老者的手中。
隨即,他輕聲說道:“還有件事,我不知該怎麼說,根據這幾天的觀察,那個林宇,好像,好像有點過於安分了……”
聞言,銀髮老者眉頭微皺:“說說看,他到底有多安分?”
“林宇遣散了從境外召集的手下,每天和未婚妻朝九晚五,很享受這種輕鬆的生活,好像把仇恨都完全忘卻了一樣,看不出一點報仇的跡象。”
“我擔心,他繼續這麼下去的話,會陷入溫柔鄉中不可自拔,消磨了鬥志,最終變成廢人一個……”
這番話,中年人也是硬著頭皮說出來的。
要知道,在霍老面前,說林宇的壞話,那可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不過,銀髮老者並未動氣。
他噓嘆了一口氣,幽幽說道:“重傷難愈,免不了心生挫敗,但願他能挺過這道難關,否則,也只能和他爺爺一樣,自甘平庸了。”
說完,他仰頭望天。
“七十三年,足足七十三年了,皇甫大哥,我老了,再也等不起下一代了。”
一聲感慨,悲憤中盡是無奈。
……
六朝古都,金陵城。
一座古典園林內,紅牆高聳,荷槍實彈的警衛在牆壁外面不停的巡邏,緊緊關閉的自動化鐵門讓人看不見裡面的任何景色。
裡面,亭臺軒榭,假山池沼,花草樹木,相映成趣。
園中,精細華麗的石亭下,一名養尊處優的中年人,悠哉樂哉地品茶賞景。
他身形富態,細眼高鼻,雙目精光隱現,給人一種狡詐而冷血的觀感。
舉手投足間,貴氣逼人。
“你是說,那個私生女的小崽子,現在已經成了點氣候?”
他慢慢悠悠地問道,語氣淡然,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對面,站著一名灰褂老頭,拘樓著身子,貌不驚人。
聽到中年人發問,他畢恭畢敬地回答道:“沒錯,六爺,已經調查清楚了,身份完全確定。”
“呵呵,那個私生女倒是陰魂不散,死了這麼多年,她生下的小雜種又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