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腿受傷讓柳玉麟直接撲倒在地,不過他立刻爬起,用另外一隻腳向前跳去。以他的實力,僅用一根指頭就可以快速倒立前進,何況只是右腿受傷。
“唉,怎麼不認命呢”墨玉嘆息了一聲。
嘭,柳玉麟再次倒在地上,他的左腿也被刺到。估摸著距離,柳玉麟不再逃跑,轉身看向墨玉。
“說吧,為什麼要殺我。”墨玉平靜的問道,心意驅使著飛劍飛到柳玉麟的眉心出。
柳玉麟沒有說話,他舉起手臂,撩去長袖。在其手臂上安裝著奇怪的裝置,一個微型的柱狀熒光物微微發亮。熒光物紅色居多,另有微量藍色,而且藍色正在被紅色佔據。
“那是什麼?你的底牌?”墨玉看向柱狀熒光裝置。
“我的生命,來之前我已經服了毒,這是用來計算我的存活時間的,哈哈哈,沒想到吧?另外我也不打算告訴你,為什麼要殺你。因為……”柳玉麟緩慢言語,其手臂上的藍色熒光終於徹底消失。
隨著藍色熒光的消失,香爐中一顆紫色圓球散發出迷人的光芒,並迅速擴大成直徑三丈的紫色圓球。“嘭”輕微的響聲後,光球消失。其原本吞噬的一切完全消失在天地間,墨玉,琥珀,蒲團,香爐,土地,空氣……以及柳玉麟的雙腳。他錯誤估計了距離。
不過他彷彿沒有看到丟失的雙腳一般,繼續說道:“因為沒時間了。”
紫色圓球是他偷偷放進去的,是第二手準備。那是他身上最具價值的東西,魔心宗的產物,紫星次元彈,能將包裹的東西全部放逐,威力驚人。
但有兩個缺點,一是世存數量稀少,二是需要足夠的啟動時間,那個裝置是計算時間,引爆紫星次元彈的。怎麼可能用來計算自己的生命,他剛剛說話,只是在拖延時間。
“爺爺,我終於為你報了仇。哈哈哈……”柳玉麟仰面狂笑,突然他臉色鉅變,眼眸中一縷紅色閃過,不可置信的看著手臂上的裝置,紅色熒光已經消失不見。一股紅色的劇毒正在他全身蔓延,侵蝕肉體與丹田。
他還哪裡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他被算計了,被魔心宗的人,是張叔嗎?如果是張叔,那這個信符也沒用了。
隨著劇毒的侵蝕,柳玉麟的視野逐漸暗化。在陷入黑暗的那一刻,其手上的信符被點亮。
數日後,一顆枯死的大柳樹前來了一隊人馬。為首的一人身穿錦衣,頭髮斑白,他就是當初的錦衣中年,柳玉麟的父親。當年他送走親生兒子之後,將其父親的墳墓遷到了大柳樹前。這裡是他們家族的根,生於斯,葬於斯。
錦衣老者身旁,黑衣男子無奈的嘆了口氣。“柳兄,這筆恩怨就此了結吧!”
“可是我的兒子快要死了。”錦衣老者轉身,憤怒的指著馬車,馬車上一個虛弱的年輕人躺在那裡,在年輕人的旁邊,一個少年正在照顧他。
年輕人柳玉麟聽到老者的話,略微清醒了一點,這些日子服用的靈藥,讓他苟活了幾日。但也讓他解開了心結,張叔沒有算計他。在啟用信符後,張叔帶著自己的弟子潛入仙緣派駐地救了他。依靠墨玉的令牌,他們有驚無險的離開了駐地。
望向大柳樹,“父親,別讓小弟走我的路。”柳玉麟低聲說道。老者盯著這個兒子許久後,艱難的點了點頭顱。
柳玉麟的目光轉向黑衣男子,緩聲道:“張叔,謝謝你幫我完成夙願。”說完,柳玉麟轉過頭顱看向大柳樹,他這一生到這裡算是圓滿了。雖然體內的靈藥藥性還未消失,維持他活著的執念消失了。柳玉麟的身軀上一點紅光溢位,彷彿多米諾骨牌一樣,越來越多的紅色光點溢位。最後整個人完全消失,全部化為紅色光點,組成一道紅色光帶。
紅色光帶慢慢的飄向大柳樹,纏繞,融入。柳樹原本放置玉髓的地方,生成一顆閃耀著紅光的心臟。那道劍傷被抹去,柳樹的枝條上快速的抽出新芽。新芽萌發,一片片緋紅色的葉子舒展開來,微風拂過,柳條隨風擺動,輕撫老者的臉龐。
一片葉子脫落,隨風而去,染紅落日邊層層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