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柳兄說笑了。”司馬悅心頭起疑,強裝著繼續道,“你我是同一類人,為了目標,可以不顧一切。”
“不,你我不同,因為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柳千條搖了搖頭,自信地沉聲道,“柳某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
“倒是在下一直太過高看柳兄了。”司馬悅聽著有些不快。
“一個擁有驕傲資本的人,些許波折,又怎麼可能容不下。”柳千條不以為然,嘴角勾起一彎邪笑,“柳某容不下的,只有那些藏頭露尾的鼠輩……”說著,手中的茶杯,往視窗疾速擲去。
兩個躲在窗戶後面的身影,頓時被茶杯砸出了行跡,露出身來,慌亂地往外奔逃。
司馬悅見到窗外所藏之人,隱約像是王若離牙營的手下,登時臉色一變,抬手拿出銀角強弓,蓄力一記“鼠息之箭”,無聲無息地朝著窗外逃走的人影射去。
只聽得窗外,其中一個正在逃奔的身影,“啊”的一聲,中箭倒地。
司馬悅將銀弓往後一收,轉身看向柳千條:“剛剛雖然只是匆促一瞥,但是在下看得分明,藏在窗外的那兩人,乃是王若離牙營之人。你我相議在此,只怕你是想撇也撇不清楚了。”
“呵呵,從頭到尾,想殺王若離的人,只有你!”柳千條臉面冷笑。
“王若離的手下,在你的地方出事,你終究脫不了干係。”司馬悅不覺高聲道。
“哈哈,箭是你射的,人是你殺的,與柳某何干?”柳千條長笑一聲,臉上一副鎮定自若的神情,“柳某生平最恨那些不自量力的人,張牙舞爪,不知收斂。其實,柳某並不介意,給此地再添一具屍首。”
“你……”司馬悅氣極,卻又無可奈何,只得提弓,急急地往外追去。
蒼茫的夜色,無邊無際,卻又似透著一股蒼涼。
餘暮秋揹著中箭的賴逢生,腳步倉皇地在夜裡逃竄。
司馬悅的一箭,射透了賴逢生的後背,刺進了心肺。
賴逢生的後背滿是鮮血,衣裳都被浸紅了,隨著餘暮秋慌亂奔逃的路線,鮮血滴了一路。
“老賴,你要撐住!我馬上就帶你回去。”餘暮秋一邊跑著,一邊說道,“一定要撐住!”
“老餘,你快放下我……你快點走!”賴逢生已經只剩出氣,沒有進氣了,“司馬悅既然射殺我們……肯定會追上來的……你趕緊走……不要管我……”
“老賴,你瞎說什麼,我怎麼可能丟下你不管,自己一個人逃命。”餘暮秋急得眼眶都紅了,“這種事情,我餘暮秋,幹不出來!”
“老餘……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賴逢生空洞的眼裡,閃著淚花,“帶著我……你也逃不脫……我們不能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