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父親你,枉負玄機之名,做事畏首畏尾,盲目聽從。”謝靈韞一臉沉靜地看著兩人,“祖父讓你往東,你從來不敢往西,哪有一丁點兒家主的樣子,更加沒有家主該有的果決和魄力。”
“你住口!”謝玄機大怒,“還反了你,竟敢指責起為父了。”
“玄機,讓她說下去。”謝安石一臉的謹重,定定地看向謝靈韞。
“這些年來,祖父雖然讓位於父親,卻又不肯退居幕後。”謝靈韞毫不畏懼,娓娓道出,“謝家一直在參照學習司馬家和王家的行事做法,可卻兩邊都不得精髓,最後是畫虎類犬。而且處理家族事務,長期是利益至上,嫉賢妒能,導致整個謝家嫡系都沒有什麼傑出人才,就連安斌族叔公,都忍不住跑去軍方了。”
謝靈韞眼見著謝安石和謝玄機兩人,臉色鐵青,心下一緩,試探地道:“更何況,我早已不是小孩子了,我希望,我自己的事情,可以自己做主。”
“可以。”謝安石慎思過後,同意道,“這件事情,你自己拿主意,祖父絕不再幹預。”
“多謝祖父!”謝靈韞眉梢一喜,小心翼翼地退到門口。
“父親?”謝玄機不解地看向謝安石,心裡還堵著一口怒氣,“靈韞這麼沒大沒小,還敢數落我們父子,實在是大逆不道。”
“靈韞心中,已有決斷,我們何不順著她一次呢!”謝安石搖了搖頭,有些感喟,“她說的這些話,或許,也有一些道理。”
說著,謝安石陷入了一陣深思。
荊襄學宮,藏書閣二樓。
“國主最新的旨令已經下達,以衛將軍呂淵率領荊襄國的千人校尉營,前往西隴戰場。”佝僂老者眉角抬起,看著王若離道,“其中,荊襄學宮的百人都尉營,將會由你就任都尉。”
“小子明白!”王若離端重道,“國主這般決策,自有他的一番深意。”
“到了三朝大戰之地,你小子準備如何處事?”佝僂老者微微頷首,繼而問道。
“小子定當盡力而為,為我大楚仙朝貢獻綿薄之力。”王若離穩穩地道來。
“呵呵,以你如今不過氣境中檔的修為水平,想要叱吒戰場,還是遠遠不夠。”佝僂老者聞言輕笑著,搖了搖頭,“如果老夫告訴你,那日你戰勝的柳千條,他的實力在雛鷹衛中,連前二十都排不進去,你又作何感想?”
“什麼?”王若離聞言心驚,臉色大訝,“這……”
“不用這麼大驚小怪,雛鷹衛乃是大楚仙朝軍將強者的搖籃之地,說是臥虎藏龍,一點也不為過。”佝僂老者緩聲道,“更何況,大楚仙朝之大,最不缺的,就是所謂的天才。”
“多謝前輩告誡,是小子坐井觀天了。”王若離有些汗顏。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佝僂老者望著窗外,似乎大有感觸,“那些百戰歸來的將士,你以為他們比死去的同袍更厲害?更聰明?不,他們只是更懂得怎樣活著。”
“小子謹記前輩教誨。”王若離虛心地聽取佝僂老者的勸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