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叔,你有沒有發現,如今神元大陸的勢力分佈變得有些不一樣了。”慕容勃勃饒有興趣,“隨著離王的快速崛起,整個大陸的目光全都聚焦到了他的身上,相信不出幾年,為了勢力的重新劃分,必然會爆發一場驚天大戰。”
“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大戰,恐怕會影響整個神元大陸的格局。”慕容笑的臉上沒了之前的輕鬆,帶著幾分猶豫和思考,“各朝各派對於離王的忌憚,也是已經到了史無前例的地步。”
“憑著離王的修為和才能,的確擁有打破神元大陸格局的資格。”慕容勃勃意味深遠,“不破不立,打破者未嘗不是締造者?”
“舊格局的結束,新秩序的開始。”慕容笑同樣深有所感。
“風雨飄搖,安能行乎……”慕容勃勃目視前方,嘴角露著一絲不明的微笑,這是一場重建秩序的開始。
至於西行回秦。
秦朝的使者隊伍裡面,米脂王糜正和拓跋玉兒並劍飛行。
“玉兒,一路回來,你的心緒都是忐忑不平。”糜正給人感覺十分清雅,氣質翩然,“你和非兒雪靈他們,跟離王是舊交,怎麼瞧著反倒顯得生分起來?”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際遇,各自的道路,或許隨著時間推移,有些人可以越走越近,有些人卻是漸行漸遠。”拓跋玉兒臉有感
傷。
“叔叔是過來人,看得出來你的心裡,其實早就有他,只是猶不自知。”糜正微微一笑。
“有他?”拓跋玉兒自從心裡恨透了何衝之後,便再沒有往感情方面想,如今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說,這才反應過來,莫非自己已經悄悄喜歡上了王若離?
“人生有如行路,遇到的人,有的是過客,有的是旅伴,選擇了的就不要輕易放棄,放棄了的就不要一直後悔。”糜正似有所感。
“糜叔叔,我明白你的意思。”拓跋玉兒表情複雜,心裡不可否認,對於王若離確實存了幾許好感,只是還沒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只是我和何衝之的事情他都知道,並且當初因為我的自私,害死了他從小到大的一個至交兄弟,他雖沒有對我刀兵相見,但是心存芥蒂是必然的。何況如今他已娶妻,而且娶了兩個,逍遙散君、牧野公主都是神元大陸出類拔萃的絕色女子。”
“這個……”糜正聞言一滯,有些尷尬,“呵呵,雖然我一直覺得離王不是那種感情用事的人,但是他這次在娶逍遙散君的同時,又娶了牧野公主,這般做法讓我也是頗為詫異。”
“男人都是一樣,吃著碗裡,看著鍋裡。”拓跋玉兒撅了噘嘴。
“這種事情的確難以釋懷。”糜正點了點頭,憶起往事,有些傷懷,“當年我就是因為執意迎娶二房,惹得非兒他娘鬱憤難平,帶著非兒遠走他朝,這一走,就是十六年。”
“糜叔叔不要傷心,現在糜非和王妃也都回來了,你們又能回到從前,一家團圓。”拓跋玉兒安慰道。
“真的可以回到從前嗎?”糜正像是在捫問自己,又像是在自我否定,沉吟半晌,吐了口氣,重新拾起剛才的話題,“離王殺了河間王何太極,出兵侵吞了西隴道,使得曾經顯赫一時的河間王府分崩離析,樹倒猢猻散。何衝之雖然僥倖逃過這次的滅頂之災,但是以離王如今的權勢地位,就連河間王都無法與之相抗一二,更何況已經淪為喪家之犬的何衝之。”
“何衝之生性狡猾,能夠逃過離王之前的大軍圍殺,並不意外。”拓跋玉兒面色有異,“只要他能潛心靜修,安穩度日,留得身家性命也非難事。”
“玉兒,叔叔擔心的就是你的這份心思,何衝之遭逢慘變,境況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你的心裡多少有些觸動,但是不管你是心存幻想,還是心生憐憫,你的這種想法,十分可怕,不僅會害了你自己,也會害了整個義渠王府。”糜正說得語重心長,“離王與何衝之之間的仇恨不共戴天,一旦你與何衝之再有什麼交集,加上之前的情感糾葛,離王一定會把你和義渠王府也當作敵人,這是一個非常糟糕的結果。”
“糜叔叔請放心,我已經被何衝之騙了那麼多次,心裡早已恨透了他,斷斷不會再上當的。”拓跋玉兒聽著滿臉羞憤,連忙信誓旦旦說道。
“希望如此。”糜正看著拓跋玉兒的義憤填膺,心裡卻不這麼認為,一個女人如果痴傻起來,實在讓人抓狂,有的時候,嘴裡越是說著恨透了的話,心裡可能越是無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