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料,剛剛收拾了呂傾塵,正在得意的徐戟便被雪帝一記風雪捲起,再次狼狽地落入湖裡。不待徐戟反應過來,又見冰雪蔓延過來,瞬間凍住了整片湖面,帶著凌冽的冰寒靈氣。
一同被凍湖裡的還有王若離,只因身上還纏著呂傾塵的琴絃,無法脫出湖面,被人殃及池魚,和徐戟成了一對難兄難弟。
“讓你囂張跋扈,讓你口無遮攔,讓你編排師兄我的壞話……”雪帝手裡接連凝起雪球,朝著只剩一個頭露出湖面的徐戟,重重地投擲過去,一邊手頭擲著,一邊嘴裡罵著,砸得不亦樂乎。
梅芳華跟著過來,饒有興趣地拿徐戟當靶子,丟著雪球,砸得徐戟痛苦哀叫。
至於王若離,悄悄地別過臉去,裝作沒有看見。
“哈哈,打得好,打得妙,老五就是嘴賤。”湖邊的冰雕終於破碎,呂傾塵抖了抖衣服上的冰雪,探手一招,周圍的冰天雪景全都變成靜止,化作一幅畫軸,“這幅天宮飄雪圖,應時應景,構圖精妙,多謝三師兄贈畫。”
“老四好手段,竟然能將師兄我的風雪入畫,看來這些年來,畫之一道大有長進。”雪帝望著著呂傾塵的盈盈淺笑,心情鬱結,真沒想到老四早早布好畫軸,盡收風雪入軸成畫,看來老四所修四道,琴棋書畫,實在不可小覷。
“雕蟲小技,見笑見笑。”呂傾塵故作謙遜,抬手將武氏兄弟從湖裡撈了出來,畢竟現在的湖面被雪帝冰雪凝凍,恐怕再不撈出來,武氏兄弟就真的要被凍死了。當下隨手一甩,也不知這可憐的大武小武,被他丟到哪裡去了。
“話說,這個老六心眼忒壞,挑撥離間,搬弄是非,若不好好整治,如何正我天宮之名?”呂傾塵突然轉眼看向王若離。
“不錯,老四你要當心了,相信不久之後,你拈花惹草的風流勁頭,恐怕就要被老六搶走了。”梅芳華微微抬眉。
“豈有此理,我還以為只是乘間投隙這種小事,竟然膽敢搶我的風頭?”呂傾塵聽著暴跳如雷,不容分說,就是一筆點向王若離。
王若離嚇了一跳,飛楓起,隱楓匿,想要脫出湖水,豈知那邊的雪帝嘴角冷笑,發力一束,寒冰一緊,當即打斷了王若離的飛楓瞬移。
呂傾塵的一筆如期點到,風聲鼓譟,靈力張揚,哪知卻是墨汁噴薄,直接噴了王若離一臉,把王若離一張俊秀的臉面染成了墨黑。
“這樣才對,看著順眼多了。”呂傾塵收筆,一本正經地點頭說道,似乎帶著一股深深的成就感,“竟敢長得比師兄我還要俊俏,簡直不可饒恕!”
“四師兄真是筆下生花,曲盡其妙。”窩在湖裡的徐戟急於開脫,一邊拍著馬屁,一邊煞有其事地說道,“其實老六琴棋書畫的造詣,一點也不比四師兄差。”
“當真?”呂傾塵聽著,臉色更黑。
“竟有此事?師弟我自己怎麼不知道?”王若離連忙喊屈。
“休得狡辯,老六,你受死吧!”呂傾塵不管不顧,提著玉筆,再次點來,繞著王若離的四周,妙筆飛揚,點睛生輝,在冰面上飛快地描畫起來。
“老四,你在幹什麼?”旁邊的雪帝等人見著,有些奇怪。
“一時沒忍住,作了一幅畫。”呂傾塵行雲流水,洋洋灑灑地在冰面上馭筆雕琢,“不如取名叫做‘老六凍成露頭烏龜圖’。”
說話之間,呂傾塵右手一收,冰面一抖,化作一幅畫軸,飄到眾人身前展開,正是王若離露著一顆染滿墨汁的頭顱,被人凌辱的生動畫面。
“有畫為證。”呂傾塵樂呵呵地收起畫軸,“以後大家若是想要觀摩老六受虐的模樣,歡迎隨時過來瞻仰師弟的這幅拙作。”
“老四,你這招也太狠了吧?”雪帝麵皮一寒,有些生冷。
旁邊的徐戟更是大慌,長戟飛回,拼盡靈力,破冰躍出,倉皇地跳到堤岸,喘著粗氣,生怕自己也被呂傾塵畫上一幅。
可惜王若離掙脫不出湖面,只感覺眼前的世界,好生黑暗,好生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