蠶寶突然被這麼多人盯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縮了縮小腦袋,滿眼無辜地四下張望。
“你這小兔崽子!”不僅長生道人,就連空寂、空明等人盡皆臉露寒色,見著幾人說話之間,又被小女娃喝了一碗仙湯,又是心疼,又是氣憤,哪裡還管兩家如何分贓,紛紛掠身下來,靈力迸,直將圍在桌旁喝湯的王若離幾人,一起罩住。
眼見對方出手搶奪,王若離哪會客氣,當即殘殤出鞘,一劍橫掃,“楓長”祭出,迎風見長,便把長生道人阻了下來。
另一邊的張拾草見著王若離出手,同樣不甘示弱,長劍出手,黑氣一卷,朝上揮劃,截下了空寂、空明,至於扈靳二人則是跳轉身形,殺入後方兩派之人的隊伍之中。
長生道人有點目瞪口呆,攔截自己的這個青年雖然年紀輕輕,但卻修為精深,幾招交手下來,自己竟然沒有佔到半點便宜,尤其自己聯合兩個師弟,依然無法拿下對方,而且隱隱覺得對方似乎有所保留。
法量寺那邊,同樣受挫,那個冷峻青年和他的兩個隨從,竟將法量寺眾人擋了下來,而且空寂、空明二人,在那個冷峻
青年的黑色劍氣之下,落入嚴重的下風,形勢堪憂。
隨著王若離、張拾草幾人的出手,兩派之人剛剛冒起的幾絲狷狂火氣,頓時便被澆滅了。
場中的王若離臉色平淡,抬手打出一式“長生落紅”,不知是不是招式的名稱剛好和長生道人的名字犯衝,長生道人被一擊打得倒飛出去,跌摔當空,嘴角溢位一行血絲。身後的那些門人弟子驚慌失措地接住掉落的長生道人,一個個臉面驚恐,長生道人乃是三生觀中,修為僅次三生觀主的存在,竟然會被一個青年擊敗,未免太過驚世駭俗了?
幾乎同時,張拾草的一記黑魔劍氣,橫掃傾,打得空寂、空明連連退步。
場面變得有些詭異的安靜,兩派之人大為窘迫,對方兩個青年如此修為實力,無疑都是曠古難尋的絕頂天才,真沒想到自己兩派進入雲夢澤不久,便即一次遇到了兩個,不知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
“請恕本公眼拙,不知閣下是誰?”長生道人咯了一口鮮血,被幾個弟子扶著,冷靜地看向王若離,沉聲問道。
“在下是誰,並不重要。”王若離言語冷淡,並不搭理長生道人,而是看向蠶寶,兩人對視,微微笑了一下,“重要的是,這鍋蛇湯,沒有你的份兒。”
“你……”長生道人氣急,卻是不好作。
法量寺那邊落敗的空寂、空明二人,原本騰騰的氣焰,早已拋到了九霄雲外。
“兩位可是來自大宋仙朝的離侯王若離,以及素有宋朝第一青年天才的臨漳王之子張拾草?”空明禪師退後幾步,眼睛一轉,重新審視眼前的這兩位青年,不由失聲問道。
“哈哈,你這光頭,雖然沒有頭,不過見識倒是不短。”張拾草收劍,看著對面,似笑非笑。
“我法量寺魯莽出手,還望見諒。”空明禪師細目微眯,謹慎地看著張拾草,委聲說道。
“原來是離侯……”一邊的長生道人,聽著張拾草言語之中的預設之意,看著王若離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透出幾分詭秘。
兩派的領頭之人,沒了剛才的銳氣和狂妄,使得場面陷入了一陣死靜,只剩下蠶寶打湯的聲音。但見蠶寶神情歡愉,一副諸事與己無關的樣子,猶自開開心心地吃著自己的蛇湯。
眼見蠶寶抬鍋,將鍋裡的蛇肉蛇湯全都倒進碗裡,拿著筷子羹匙,就要開始消滅最後一碗蛇肉湯了。
對面的長生道人見著蠶寶的動作,兩眼圓睜,神情猙獰,彷彿自己的摯愛之物被人生生奪走。
忽地,長生道人的周身出一陣耀眼的金光,氣息凜冽,節節拔高,似乎就在這一時刻,變得狂暴,變得躁動,伴著陣陣低沉的蟬鳴響起,讓人聽在耳裡,覺著十分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