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花兒一般的美人,怎麼能窩在這窮鄉僻壤呢!”佘姓師弟環顧著滿院恣意開放的花花草草,更加心猿意馬,“卻不知小娘子芳齡幾許,寧可共載不?”
“幾位仙家哥哥,風度翩翩,好生倜儻,只是這般調笑奴家,奴家……奴家可是要生氣的哦!”藍裙美婦低眉瞧著場中眾人,火辣辣地盯著自己,登時臉面緋紅,又羞又惱的樣子愈發惹人憐愛。
“小娘子生氣了哇,哥哥我好怕怕呢!”郎姓師弟作勢欺身靠近,幾個原本走遠了的師弟也隨之湊了過來。
“哎呀,你們怎麼……這麼壞!”藍裙美婦巧妙地躲開郎姓師弟的近身撩撥,施施然碎步來到院口。
“各位師弟,幾位首座恐怕不時將至,大家莫要過分放肆!”一旁的費千山心有所慮,望著手下一眾外門師弟今日行為有些過於放縱失儀,不似往日的自持剋制,又想到師尊交代的此來小楓村的目的,不禁眉眼微皺。
“師兄放心,我們不過是尋個樂子,不礙事的。”佘郎二位師弟眼裡痴迷,根本不以為意。
“奴家偶感風寒,近日來,胸口還一直隱隱作痛……痛……”藍裙美婦咬著下唇,一手撫著心頭,眼角有些委屈地道,“還望哥哥們垂憐,莫要欺負奴家。”
“胸口作痛?”郎姓師弟聞言一個躍步追上,臉露淫邪,伸手想要挑起藍裙美婦的下巴,“小生素來精通醫理,不妨就讓小生幫小娘子推拿推拿。”
“去去去,討厭!”藍裙美婦嬌羞地用手打落郎姓師弟企圖勾撩過來的狼爪,晃身躲閃到一旁院邊的花圃,手上輕撫著開滿藍色紫色的花枝,嘴角呵笑地伸手摘下了一朵獨枝的人面花,人比花嬌地柔聲道,“幾位哥哥,你們說,是花兒美,還是奴家美?”
“自然是小娘子美了,世間再美的花,又哪能及得上小娘子美貌之一二。”郎姓師弟連忙湊聲道。
“是麼?”藍裙美婦聞言似乎心花怒放,臉上露出燦爛柔媚的嬌笑。
佘郎二位師弟看著藍裙美婦笑得花枝亂顫,媚眼如絲,不由得心內奇癢難耐,正待再進一步,忽見藍裙美婦的水眸一冷,將手上的人面花一搖,碎散成一片片細小花瓣。只見花瓣紛飛,看似柔和飄繞,實則速度奇快,旋飛著往人群飄揚而去。
眾人還未回過神來,便見花瓣縈繞飄至,直接往眉心刺來。
一眾雲夢派弟子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紛紛中招倒地,每個人的眉心都被藍紫花瓣扎入,場中在這一刻彷彿凝固了一般,只剩下費千山一人孤零零地傻站當地。
“大……大人饒命啊!”費千山心內驟驚醒悟,登時腳下一軟,伏趴磕頭,哀聲求饒道。
“語香妹子,還請手下留情!”遠遠地,傳來一道有些急切的冷漠聲音。
話語甫落,村中的石板小道上,三道劍光飛過,落下來三個人影。中間一人是名中年男子,年約四旬,儀表岸然,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左邊的是位鶴髮黃鬚的老者,兩袖飄飄,仙風道骨,眉目間似乎頗為慈祥;右邊的則是個身形瘦削的老叟,臉色冷厲,給人一種古板嚴肅的感覺。
“數年不見,花君使風姿神采,更勝從前!”黃鬚老者來到院中,眼皮不抬,捋著鬍鬚微聲道。
“多謝卓老誇讚!”藍裙美婦語聲和悅地回禮道。
“花語香,你竟然連自己門派的弟子都殺,你簡直……簡直是喪心病狂!”另一邊的瘦削老叟則是望見場中僅剩費千山一人跪趴在地討饒,頓時態度大異,直接惱怒呵斥道。
“曲老頭,你眼裡還有沒有尊卑位分,小香的名諱也是你可以這般大呼小叫的?”這時候,從院門口森然閃出一個高大樵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