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離緊了緊手中的殘殤劍,劍鋒直指王若曦的咽喉,作勢就要刺下。
“求求你,饒了我吧,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王若曦眼見著王若離似乎無動於衷,更加慌神了,“我可以嫁給你……不……我給你做暖房的小妾……只要放過我……我什麼都答應你!”
看著眼前一心求生的王若曦,這樣韶華的年紀,這般明媚的容顏,這麼曼妙的身姿,無形中都在一點一滴地分化瓦解著王若離的意志。
“若離哥,我可以伺候你!現在就伺候你!”王若曦瞧著王若離有所意動,豔比花嬌的秀靨,閃過一抹羞紅,玉手輕解,身上的羅裳一件件地往下滑落,露出她那柔若明玉的肩膀,恰到好處的鎖骨,光滑嬌嫩的肌膚,還有那道引人入勝的山峰溝壑,那片吹彈可破的柔軟嫣紅,襯著肩頭還在淌著血絲的傷口,如此一番令人無法自拔的病態的美感,實難令人挪移目光。
“若離哥,若曦什麼都滿足你……”王若曦兩手按在地上,輕舔朱唇,扭著玲瓏的腰肢,慢慢地爬到王若離的腳邊,溫柔地抓過王若離的手,放在了那山峰絕頂之上,身體隨之輕顫了一下。
王若離沉浸在這無限春光的旖旎綺念之中,隱隱地,神思都有些飄到九霄雲外了。
忽地,一抹寒光朝著王若離的咽喉直直刺來。
王若離僅存的一絲警覺頓時大震,千鈞一髮之際,扭頭往旁側躲閃。只見王若曦右手上的匕首寒光滑過,把王若離的左鬢齊根削斷。
王若離驚駭莫名,神念飛楓,殘殤劍頓時飛起,一劍刺透了王若曦的脖頸。
王若曦滿臉不可思議地瞪著雙眼往後倒去,身上的衣衫零落,散亂了一地。
王若離重重地撥出了一口粗氣,慢慢平復著心情,心底不由暗罵自己愚蠢,險些栽在了陰溝裡!
王若離快速地處理了這些屍體,收好自己被削斷的髮鬢,又在密林中裡裡外外地搜尋了一圈,方才離開密林,走出半里地,王若離又快速地折回密林,仔細翻查了一遍,確定無人後,這才放心地上路了。
走在路上的王若離,心緒難平,想到剛才的遇險,不由憶及去年自己被擄至南靖城,一路飽受折磨,那名狐媚女子更是追殺自己多次,而自己後來從那個逃兵校尉手中救下了她,最後竟也心軟放過了她。
王若離捫心自問,假如她不是絕色的美人,而只是個粗陋的醜婦,自己是否還會放過她?
今日險些著了王若曦的道兒,還好王若曦年紀稚嫩,技巧生澀,要是換了紅裳姑娘,或者小楓村遇到的那個藍裙美婦,自己焉有命乎!看來憐香惜玉,也是一道極度致命的弱點。
對了,藍裙美婦!王若離不由想到當日離開之時,藍裙美婦出來相送,還熱情地撫摸過……不……是拉過自己的左手……不對勁,摸過左手?
王若離心裡一驚,慌忙捋開左手衣袖,仔細檢視自己的左手手腕,果然,在距離腕口一寸處,發現了一塊淡紫色的斑點,若非刻意細看,還乍以為是普通的胎記或者痣斑。細細端詳,只見斑點尺寸甚小,形狀猶如一片綻開的花瓣,用手輕輕按壓,斑點及其四周,並無半分疼癢之感。
這個花瓣形狀的斑點到底是什麼?是純屬巧合?還是真的是藍裙美婦所為?如果把這塊皮肉割掉,不知有無影響?還是會引發其他未知的事情?
王若離在心裡叫苦不迭,真是好奇害死貓啊!當時真可謂是初生牛犢不畏虎,如今自己說什麼也不敢再踏足那座“小楓村”了!
王若離心裡越想越沒底,又聯想到自己今日狠辣地斬殺同族子弟,又殺了謝家四人滅口,回想起來,與昔日那些山賊逃兵好像沒有多大分別?曾經那個善良謙厚的自己去哪裡了?
或者說,這才是本來的自己,曾經所謂的善良謙厚,只是體弱之時的自己的一道心靈偽裝?
王若離一路心情複雜……
暮色悄悄臨近。
在王若曦等人伏擊王若離的那個峽谷,一處繁茂的灌木和雜草縫隙間,露出一個怯生生的螓首。
女子明麗如依依楊柳的杏臉,燦皎如春華秋月的桃腮,此時充滿了恐懼,貝齒輕咬,巍巍然地從亂草中爬出,嘴裡輕叨著:好奸狠的男人……好可怕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