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王若離二人從容地走出雲霧,就是鐵索的盡頭了,映入眼簾的是方山間的石臺,只見石臺寬逾十里,臺上雲霧繚繞,遠處臺邊的綠蔭鬱鬱蔥蔥,似乎與天邊的雲頭連成一體。
王若離剛剛踏上石臺,這時,從旁邊第四條鐵索下來一夥青年人,其中一個臉帶壞笑的青年,竟是回到鐵索邊,學起凌雲派的曹彪,提劍對著鐵索就是一頓爆砍,想要砍斷鐵索。
說來奇怪,這些粗大的鐵索也不知是何種材料所鑄,被這個好事青年的鋒利寶劍這般廝砍,竟然連鐵屑也不掉分毫,倒是青年的寶劍不堪砍鑿,斷為了兩截。
湊巧,從第四條鐵索後面又下來一個鷹鉤鼻的青年人,見到好事青年正在砍斫鐵索,頓時劍眉一揚,怒氣勃發,手中金槍一挑一拍,直接把這個好事青年挑落進了深淵,只聽得一聲悽慘的叫聲,自上往下,悠長地在深淵中充斥迴響。
“朱翦,你竟敢殺我桓家子弟!”眼見好事青年被一槍打落深淵,那夥青年人中的領頭者怒聲道。
“殺便殺了,如此害群之馬,留之何用。”鷹鉤鼻青年朱翦不以為懼。
“那就請你們金槍門留個交代下來。”桓家領頭的青年,名叫桓舟,年少得志,囂張霸道,近期更是修為大漲,突破了築基期。
“誰怕誰!”“區區桓家,何足懼哉!”“來啊!”“打倒他們!”從第四條鐵索緊跟下來的金槍門人紛紛來到朱翦身後,兩方隊伍僵持不讓,口沫對罵。眼見雙方都互不相服,形勢愈演愈烈。
“接我一劍!”桓舟仗劍刺來。
“吃我一槍!”朱翦持槍而上,與桓舟戰在一起。
雙方你來我往,混亂鬥成一片,如此混戰的局面倒是引來諸多愛湊熱鬧的宮試者,停步圍觀。
“住手!宮試之上,禁止私鬥,違令者重罰!”石臺邊有些紛亂的宮試人群被大力排開,跑步過來一隊帶甲的軍士,為首一個校尉模樣的壯年漢子揚聲呼喝道。
說話間,校尉大手一揮,身後的軍士衝入混戰的桓家和金槍門弟子之中,對著那些還不肯罷斗的弟子就是一通拳打腳踢,強行把兩方弟子拉開。
原本正在纏鬥的弟子面對這些虎狼一般的軍士,雖說修為大多強過他們,卻也不敢太多反抗。私相鬥毆還好說得過去,若是再與維持秩序的軍士發生衝突,那就不是按退出處理那麼簡單了。
“今日算你命好。”桓舟因為初入築基期,對戰朱翦,吃了點小虧,心內有些憤憤不平,“你給我等著!”
“黃口小兒,隨時恭候。”朱翦嘴裡嘲諷著桓舟身材矮小,提槍退開,轉身對著校尉彬彬有禮道,“不好意思,給校尉大人添麻煩了。”
“私鬥各人,或繼續登雲階三百級,或退出下山,再經發現違紀,定當嚴懲不貸。”校尉冷冷地掃了私鬥的兩方弟子,裁斷道。
“校尉大人好大的官威……”桓舟心底不服,在一旁有些怪聲怪氣。
“桓家小子,莫要自誤,有道是,蹦得高,摔得疼。”校尉話語漸冷,眼神冷厲地看向桓舟,“吾乃翼威將軍麾下校尉高勇,若有不服者,自可上書諸位將軍,哼!”說著,安排手下軍士,分兵守住每條鐵索出口。
兩方弟子不敢再多話,只得悻悻地往山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