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人扛不住被奪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時的殘酷。
神代雲合被拆穿之後也不生氣,他示意下屬們做飯,而他則走到慶塵身邊哂笑道:“大名鼎鼎的情報一處慶塵督查,求生欲似乎也沒那麼強。”
說著,他抬手用力按壓著慶塵右肋處,那裡是野狼撕咬後的傷口所在。
只是一瞬間,慶塵只覺得像是有人用烙鐵燙在了身上,他如蝦米般弓起身子。
但從始至終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神代雲合平靜道:“人類遭遇疼痛時發出喊叫是正常反應,所以不用抗拒。哼一聲吧,哼一聲我就鬆手。你看,甚至都不需要你求饒。”
然而,慶塵依然沒有發出任何一聲。
意志的壁壘,從不會分辨妥協的形式,不論是痛呼還是求饒,本質上都是一次後退。
這一次他可以後退,或許不會有什麼。
但一次次細微的後退,最終都會成為意志崩潰的前奏。
所以慶塵所能做的就是,一步都不退。
神代雲合挑挑眉毛:“無謂的抵抗……你來,換著地方折磨他,直到他發出叫聲。”
那名下屬的右手如鐵鉗,緊緊箍住慶塵右臂的傷口,看著慶塵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很快,連衣服都被打溼了。
少年渾身的肌肉都在顫抖,這疼痛不是假的。
這一刻,慶塵閉上眼睛嘗試著沉入以德服人的世界,來回避這些痛苦。
但是沒有用。
慶塵的意識突然不由自主的沉浸在回憶中。
回到那個攀登青山絕壁的夜晚。
他一遍又一遍的頂著曹巍的弩箭,攀登著青山絕壁。
一遍又一遍躍出那最後一米。
一遍又一遍的看那朝陽如海。
還有先輩刻下的名字。
不知道為什麼,慶塵的內心驟然寧靜下來。
他睜開眼睛,死死的盯著他身旁的殺手。
說實話,這名神代的殺手刑訊過很多人,這世上確實是有硬骨頭,可是面對疼痛都一聲不吭的人,他還沒有見過。
可是,這名下屬慢慢發現,那少年竟是緩緩止住了肌肉深處的顫抖,連神情都在一點一點堅毅起來。
慶塵突然說道:“你們逃不出去了對嗎?”
神代雲合看向慶塵:“我認為你作為階下囚,最好不要對此報什麼太大希望,放心,沒人能救走你。”